衙门发的通告,告知自己将于哪一天抵达,以便当地官员吏役、乡宦士子、名宿耆老等相关人等作好准备。
经过这几天许心兰对他填鸭式的教育,林海对此已不再是两眼一抹黑了,他知道新官上任后有一系列规定动作是免不了的,正好趁洪承畴不在时把这些事忙完也不错。
“老夫子说得是,晚辈今日便将到任红示写好,明日一早差人发往中中所。”
“挑好日子后派人来知会一声,谢某若是有空,到时就陪你去舟山走一遭罢。”
林海闻言大喜过望,他之所以给谢四新送如此厚礼,那是受了许心兰指点的。
但许心兰的本意是想向谢四新讨封类似于介绍信的手札,以便让舟山众人知晓自家东翁在上面有人。
没想到这谢夫子竟然愿意亲自去一趟舟山,须知去舟山可是要跨海的,这年代许多人都视大海为畏途,谢四新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不容易。
林海也不由在心中感叹,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权和钱本就是相互吸引的,他想和谢四新结交,谢四新又何尝不想和他结交。
“多谢老夫子厚情。”林海拱手对谢四新道,“不如就请老夫子替晚辈定个日子罢,免得误了老夫子的事。”
谢四新当即取过皇历,定于六天后的黄道吉日送林海去舟山上任,当天双方宾主尽欢。
从谢四新家出来后,林海没有再住客栈,而是住进了宁波府城西边的四明驿。有了敕牒、告身和官印,他就算是有了官身证明,按规定赴任途中应由驿站负责食宿和交通。
当晚在四明驿的客房中,林海让许心兰用朱笔写了到任红示,盖上官印后让驿丞差人送往舟山。
到任红示发出去后,林海又想到吴孟仁曾说过等他上任时要来讨杯喜酒喝,于是又亲手写了封请柬,让阮美连夜赶往绍兴府城下帖子。
三天之后,阮美从山阴吴府回来,说是吴孟仁没法来喝喜酒了。因为吴家的老爷子吴有孚前几天过世了,眼下吴府众人正在守孝。
吴有孚今年已是八十高龄,这在古代毫无疑问可以算是喜丧。
不过对林海来说,这老爷子死得实在是不太凑巧,要是吴孟仁也能来一趟,那他今后差不多可以在舟山横着走了。
不过有谢四新给他站台也算不错,舟山毕竟是不比内地,没有州县只有卫所,除此之外还有个参将府。
照许心兰的说法,只要谢四新肯去舟山喝他的喜酒,那今后他林千户在舟山就只需把何汝宾这个副总兵衔的参将供起来。
其他武官,包括参将下属的几个把总,以及舟山中左所那个和他平级的千户,那轻易都是不敢捋他虎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