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后,宫里终于传来对靖国公、褚伯亭三人处置的消息。
三人皆难逃一死。
同时,圣人收回当年太|祖御赐靖国公府的铁券丹书,夺去靖国公府的爵位。
褚映玉得知这事后,沉默许久。
周围的下人担忧地看着她,怕她心情不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宫里的处决下来时,褚惜玉上门求情。
“长姐,求求你救救他们吧!他们虽然做错了,但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褚惜玉哭得肝肠寸断,十分绝望。
王府的下人脸都绿了,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
柳总管铁青着脸去正院,禀报道:“王妃,荣亲王世子妃就在咱们府外跪着哭呢……”
王府知道王妃不喜褚惜玉姐弟俩,是不会让他们登门。
但他们是将人挡在外面,没让进来,没想到荣亲王世子妃这么放得开,直接在他们大门前跪着哭。
褚映玉没有见她的意思,说道:“将她送回去罢。”
柳总管得了话,挑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将跪在王府门前的褚惜玉强制送回荣亲王府。
将褚惜玉强制送回荣亲王府后,雍王府的嬷嬷对荣亲王妃道:“我家王妃说了,若是荣亲王府不懂规矩,莫怪她进宫找太后说一说。”
荣亲王妃闻言,脸也青了。
这是指责她不会教儿媳妇呢。
她赶紧赔不是,保证日后一定会看着人,不让人再去打扰雍王妃安胎。
好不容易将雍王府的人送走,荣亲王妃气得一巴掌朝褚惜玉的脸扇过去。
她怒不可遏地骂道:“你到底想做甚?你以为求到雍王妃那里,她就会去救人吗?别傻了,你那恶毒的父母和外祖父将雍王妃害成这般,雍王妃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会原谅他们?就算雍王妃想,这是圣人的旨意,她也不可能让圣人收回圣旨,你去求她也没用!”
褚惜玉脸蛋瞬间就红了,高高肿起。
她神色凄楚,抽抽噎噎地哭。
荣亲王妃看她这样子,就气得心口疼,“哭哭哭,一天到晚就只会哭,有什么用?!我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娶你这样的丧门星进府,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我都没脸出门见人。”
荣亲王妃越想越气,破口大骂,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褚惜玉不语,只是捂着脸哭,伤心又绝望。
直到荣亲王父子俩回来,陆子晏将红肿着脸的褚惜玉带走,荣亲王则拧着眉,满脸不愉。
荣亲王妃气道:“王爷,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休了这丧门星?”
荣亲王道:“不急。”
“不急不急,怎么可能不急?”荣亲王妃恨得不行,“您可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笑话咱们的?我每次出门,最怕别人来问我为什么还不休了这丢人现眼的儿媳妇,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荣亲王淡淡地
看她一眼,不悦道:“这事不能急。”
荣亲王妃被噎了下,难受极了,最后坐下来,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杯冷茶,怒道:“这女人果然是个狡猾的,当初为了嫁给晏儿要死要活,说不愿意嫁雍王,结果,她居然……”
想到褚惜玉手里握着的东西,荣亲王妃心里就恨。
这女人看着爱她的儿子爱到不顾一切,却不想居然还留了个心眼,掌握了晏儿故意引诱她、夺七皇子未婚妻的证据,若是这些证据让宫里的太后、圣人和皇后看到,她的儿子后半辈子就要毁了。
他们现在不仅不能休了她,还不能对她如何,不然她一个想不开就将之捅出去……
荣亲王妃气得心口发堵,嚷嚷道:“晏儿也真是的,这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当初何必看上她?”
荣亲王默默闭眼不语。
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但七皇子的未婚妻只有一个,不是褚惜玉也会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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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珂父子俩再次来到天牢。
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过来,这次两人带来的东西没有被狱卒收走,顺利地送进去。
孟玉珂满脸悲怆,孟青山也是静默不语。
天牢里的三人很安静,褚伯亭像是失了魂一般,孟芙蜷缩在角落里,神色麻木。昏迷中的孟宗岳毫无所觉,只是看着也熬不了多久,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孟玉珂满脸悲痛地看着牢里的父亲,哽咽地叫了一声“爹”。
孟青山见父亲只顾盯着祖父,便将带来的东西一一取出来,说道:“圣人仁慈,将褚瑾玉流放至西北……”
这话一出,原本麻木的孟芙猛地抬头,失魂落魄的褚伯亭浑身一震。
“怎么会?”褚伯亭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双手抓着铁栏,激动地说,“瑾玉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孟青山解释道:“褚瑾玉以外室子身份,窃取侯府世子之位……”
褚伯亭猛地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哈哈地笑起来,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孟青山不知道他哭什么,大抵是为自己快要死了,也为唯一的儿子被流放西北而哭。
褚瑾玉从出生起,就是侯府世子,金尊玉贵长大,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