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兄道弟,直到某一夜那断袖借以情伤为借口,找他喝酒,将他灌的半醉后,脱他衣服。
谢岁那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汗毛倒竖,几欲作呕,还好他那时表面文弱,实际上特别能打,把那个断袖暴打一顿,从此断交。
那断袖被国子学除名,没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这事此后却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而裴珩一来,就三言两语触到他的逆鳞,将谢岁得罪了个彻底。
再加上朝中,谢家与裴家本就不和,所以他恶从胆边生,寻了一个易打架斗殴的吉日,带着他的好兄弟蒙上脸,在裴珩休沐回家时,藏在墙角,冲着对方的脑袋来了一棒子,然后套上麻袋打算狠狠教训一顿。
只是他没想到,一棍子就把裴珩给打晕了,本来担心自己手重杀人,他们几个慌里慌张打算抬着裴珩去医馆,没想到那厮阴险狡诈,却是装死,
趁他们不注意,飞起就是几脚,还拽掉了他蒙脸的面巾。
谢岁和他从小巷子里打到大街上,又从大街上滚到了护城河里,最后被禁军从水里捞出来,各自送回府中。
这可以说是谢岁前十几年人生中,丢的最大的一次脸,所以记恨的也格外深刻。他没什么大事,倒是裴珩裂了两根肋骨,脑袋也破了,回去以后说是失忆了。
裴家还在北边镇守边疆,他们送回京的小儿子转头就被他打成重伤,此案惊动内庭。
武将那边都说要向他们家讨个说法,最后被他爹压下,大事化小,当成是一次简单的小孩打闹给抹掉了。转头谢岁被他爹暴打一顿,罚跪了三天的祠堂,不过第二天他就被太子带走,问清原委后,翻墙去见了裴珩。
他不情不愿道了歉,对方自然也没有原谅他。
此后不欢而散,只不过裴珩失忆后却性格大变,越来越孤僻,他与从前的那些朋友断了来往,并开始频繁出入藏书阁。
像是换了个芯子一样。
太子说,裴家正在前线抵挡鞑虏,裴家人不论私德如何,他们于国有功,至于那几句口角,不如就当做忘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裴珩还被他打得骨裂,下手如此之重,已经是他过了火。
谢岁听话的再次去同裴珩道歉,只是收效甚微,裴珩一直不松口,还对他避之不及。他后来围追堵截,没能弥补过错也就算了,还被亲哥抓住,又训了一顿。
五年,期间有国子学认识的一年,次年北疆战事激烈,裴珩披甲上阵,长公主则从遥远的北疆回来,代替了自己儿子。
再见面就是五年后的现在。
裴珩变成了一个还不算太彻底的变态。
谢岁坐在床边,蹙着眉头思考,有什么让裴珩记忆深刻,不说迅速苏醒,但能转移他神志的话。
裴珩的传说很多,毕竟少年将军,勇冠三军,北伐之路,丧兄丧父,那都是极为痛苦的回忆,谢岁有点担心直接说一遍,裴珩会受不住,万一落在噩梦里头丧失求生意志怎么办?
思前想后,于是挑着自己道听途说听到的消息,凑在裴珩耳边的讲了一个少年凄苦的前半生故事,然后在他耳边加油打气。
“王爷,您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官俯首,这样的日子不快乐吗?”
裴珩还是没有动静。
谢岁他思前想后,根据这段日子他干的活,以及裴珩奇奇怪怪的作风。
他静静凑到裴珩耳边,轻声道:“王爷,快醒醒,您今日上朝再有一个时辰要迟到了。”
“奏折还有五十几本,您还没看完呢。”
床榻上正在装死的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