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今夜饭桌上异常沉闷。
“老大媳妇,你说的可是事实?”白老太凉凉地盯着白钱氏。
白钱氏一回到白家便把今日遇到白初夏的事给说了出来。
更夸大其实地说现在白初夏吃得好穿得好,穿金戴银的,而且还说白初夏脑子看起来被治好了,不像以前那么傻了。
之前她跟白仁去杨家要过一次人,那时候白初夏看起来还不是很机灵,今日她第一次见白初夏那个小贱蹄子跟摊主讨价还价的语速又快又流畅,真是让她相信白初夏的脑子被治好了。
她的话让饭桌上的众人沉默,大家一时无言,心思各异。
白家人听见白初夏居然过得这么好,看着饭桌上的菜顿时没有滋味了。
白初夏离开后白家总是乱糟糟的,哪里都堆积着垃圾,饭菜也没滋没味,虽然她们嫌弃她,可是白初夏做的饭菜确实很好吃。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除了把她嫁去给刘屠户家做童养媳外。
白初夏在白家无论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干,还把白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现在她离开白家了,白家的人确实是想念她,想念的也只是她的免费劳动力罢了。
白老太今日越听白钱氏说的话越觉得白初夏是个白眼狼。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大概这么认为,所以她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
白钱氏回道:“娘,这可是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
“哼,看来这小贱蹄子还真是个白眼狼,我们白家辛辛苦苦养了她五六年了,她转悠就忘得一干二净!”白老太气得直哆嗦。
“可不是!娘啊,你想想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家安宁过一日吗?那刘屠户三番五次地来要人要银子,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的,我们家富贵都瘦了一大圈了!”白钱氏拱火道。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段时间里白家人最怕的事情。
她也知道白老太最在意富贵这个孙子,所以她必须得给她加把火!
果然,白梅听她讲起刘屠户都有些害怕,这段日子来刘屠户可是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猥琐和下流,吓得她再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反观白陈氏倒是一点都不担忧这个,她生的可是个儿子,现在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这个理。”白老太看着富贵那消瘦了一圈的脸说道。
白钱氏眼睛一转便说道:“娘,要不我们直接带刘屠户去杨家要人得了,而且还得把那个小贱蹄子欠我们的钱也一并要回来!”
白家人不明所以,白初夏欠他们什么钱?
白礼这时却悟了高声说道:“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她倒是穿金戴银的,不把这些年养她的钱给我们?况且我还是她爹呢!”
白梅也明白了:“原来如此。”可是夏夏也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呀……
她不敢说,在这个家里,女孩子是没有说话的份的。
白钱氏见大家这么上道便说:“就是这个理!”
“行,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去跟刘家商量这个事!”白礼想着钱很快就又要到手了,一瞬间从镇上赌输钱的暴躁心情变平静了下来。
白钱氏见有自家相公和婆婆的支持心里乐开了花。
白仁和白陈氏夫妻俩听着他们的馊主意默不言语,这段日子以为他们也受够了,所以绝不掺和他们这些事。
白梅倒是默默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早早,趁着雾气还未消散白礼便起了床,他的动静不小,白仁都觉得不可思议。
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怎么会醒?果然今日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等下你可不许跟着他去闹!”白陈氏叮嘱道。
“放心,我不会,娘也是老糊涂了,整日里跟他们闹这些。”白仁说道。
“哼,你也不看看你娘有多偏心!富贵那小子每日里能吃一个鸡蛋,你看看我们家小满能吃什么?你赶紧再说说分家的事,就当为了我们小满!”白陈氏说道。
“行了,你也少说点。”白仁不想再听了,他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分家他也想,可是老娘该怎么办?
白陈氏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她这个丈夫就是愚孝!
白礼和白钱氏匆匆吃完饭后来叫他们。
白仁当着他们的面拒绝:“我不去,地里还有活计,我要是去了地里的活计谁来做?”
白礼一听有些恼火:“地里的活计又不是非要今天做!”
“你做过地里的活计吗?我今日要是不做,错过种田的时令大家吃什么?”白仁也不闹,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
“你!”白钱氏想帮白礼怼回去,但是被白老太打断了。
“好了,你们去就行了,况且还有刘屠户在,二儿就自己去忙吧。”
“哼,行啊,当时候可别说我们有了钱就看不起你!”白礼冷哼。
白仁假装没有听到,拿起锄头戴上草帽便往地里去了。
白礼看着他那样便脸色很臭地带着白钱氏去镇上。
刘屠户的摊位在镇上,距离很远,白礼这次大方地找了村长借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