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壮汉实在不敢往下问了,连忙让人将她押走。
叶昭榆步伐轻快的往回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捻了捻指尖的血迹,啧,还有一股膻味。
她哼笑一声,那小孩也太不细心了,还真以为混入少量羊血伪造身上的血迹她就发现不了了。
啧啧,都是她玩剩下的,还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她刚刚发现这一点后,捋了捋事情的来龙去脉,瞬间明白对方是为什么而来。
想必都觉得她来少主府怀有巨大的阴谋,想从她这里套出背后的阴谋算计。BiquPai.
于是她便打蛇随棍上,索性趁机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除了想睡,真的毫无阴谋。
想必那小孩和他大人就藏在旁边偷听,信不信无所谓,反正那小孩一顿打肯定是跑不了了。
该!谁让他欺骗她的感情,敢算计她,事情办砸了吧。
她刚刚的话虽然没让对方打消半分怀疑,但刺激的效果拉满了,十足十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暂时肯定不会想伤她的性命,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逃走。
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
西域少主凶残嗜血,喜怒无常,送她来的男人要真是他的死对头。
届时,就算从她身上套不到东西,也会把她杀掉。
想通那小孩来的目的后,她便知道她的价值如同草芥,随时可杀,她怎能不为自己争取时间呢。
刚刚那些话自然不是送她来的男人说的。
那人将她迷晕送到少主殿之前,只给了她一个藏了药的铃铛,说是助兴用的,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她昨晚趁着小孩被狱卒带走后,给狱中的老鼠喂了一点,老鼠瞬间七窍流血,两腿一蹬,死了。
她摇了摇头,太狠了,多大的仇啊,随后将药倒进了老鼠洞。
估计这里暂时不会有东西来扰她清梦。
她可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还是一把随时能被人折了的刀。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逃回中原,不想参与异族的任何内斗。
夜色未央,孤月泠泠,大漠寒风料峭,横扫荒原,百草尽折,瀚海成冰。
才刚入深秋,西域便有了落雪之势。
叶昭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眼便看见乌藉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她眉头一挑,怎么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哈哈哈哈,挨打了吧,该!
面上却一派关心,连忙招呼,“小孩,你回来了,刚刚怎么不见你人啊?”
乌藉怨怼地瞪着她,每走一步,屁股就疼一分,看见她的笑脸,没好气的吼道:“我才不叫小孩!我叫乌藉!”
都怪她!害得他被少主好一顿责罚,现在少主心里肯定觉得他最是没用,更比不上其他的哥哥姐姐了。
“好好好,乌藉。”叶昭榆一边暗暗狂笑,一边扶着他坐下。
乌藉现在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抬起下巴,语气略带质问,“你怎么没被上刑,是因为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是啊,多亏了你,不然我也和你现在一样惨咯。”
乌藉;“……”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她,闷闷不乐地开口,“你记着我的好就行。”
“我们中原有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我肯定记着你的好呀。”叶昭榆眨巴着杏眼,眼睫忽闪,眸光潋滟。
乌藉撇撇嘴,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老六。”
“好难听。”
“我在我这一辈排行第六,你也可以叫我叶六。”
叶昭榆弯了弯唇,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乌藉身上扫过。
身量瘦小,面容稚嫩,足足比她矮了半个头,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说话也略带稚气。
怎么看都应该是刚到人憎狗厌的年纪,怎么就做了探子?
叶六,乌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比刚刚那个好听了那么一点。
他往墙角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欠,“困了。”
“睡吧,天也不早了。”叶昭榆也打了一个哈欠,顿时泪光涟涟,走到一旁的墙角也睡了起来。
夜半时分,月光穿过牢窗洒在地上,凉薄如霜。
乌藉面容冷峻的站在叶昭榆身边,看着睡得满脸通红的人,目光沉沉,抬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动作谨小慎微
片刻后,他蹙了蹙眉,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难不成是想赤手空拳完成刺杀任务?
他顿时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在原地顿了片刻,他随后步伐无声的出了牢门,冷声对着暗夜吩咐,“将人看好,若是丢了,尔等便去第十八层走一趟。”
黑暗中,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缓缓睁开,呵,小骗子。
第二天日上三竿,叶昭榆还在梦里与周公把酒言欢,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将她架走。
她挣扎无果,一脸懵逼的被侍女簇拥着去了房间,强硬地换上了一件华丽衣裙。
镂空雕花金带,上嵌宝石,复杂的花纹极具西域特色,外罩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