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不淡地道:
“原来是都仙门主。”
竟然是都仙门主管龚霄亲自来了!
管龚霄眼下是没有半点脾气了,他本又是好脾气的,哪里会多说些什么,摇头答道:
“眼下这事情临头,两家也没有什么成见可言了,我家从海外草草而至,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事情,我才接了命令,立刻来见家主了。”
都仙道的地界甚至还在三溪偏北,处境与李家比起来难堪了不知道多少,管龚霄自然是火烧眉毛,不仅仅是他一个,恐怕玄妙观、称昀门都好不到哪儿去。
李绛迁此刻也不同他计较了,只问道:
“真人可有命令?”
管龚霄默默摇头,稍稍沉默了,答道:
“我家真人已经闭关多年,并不在江北。”
邺桧不在江北并不算什么要遮掩的事,诸宗都有紫府常年在外的情况,尤其是没有太阳道统名声的,紫府越是少,越不会常驻一地,萧家的萧真人都多少年不曾回江南了,萧家反而稳如泰山。
可李绛迁听了这话,心中算是琢磨过来了:
难怪这家伙火急火燎就找过来…原来是真人外出闭关,一闭关就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事情可不简单,说不准邺桧一闭关就是十年,出关一看,白邺一带一个姓管的都没有了。
这么看来,金羽算是救下都仙道统了。
他遂侧身,让他在侧旁坐下来,介绍道:
“这是绛垄,乃是舍弟。”
管龚霄摇头,道:
“令弟的名声我早听说了,王禾早些时候统率密东,三天两头就来告状,后来更是闹得下不来台。”
两兄弟都不接他这话,管龚霄站起身来,道:
“我来这处,先是有话要与贵族说清。”
他神色肃穆,正色道:
“我家真人对贵族从无恶意,长霄一事,他极力从中周旋,暗暗相助,只求能尽量保住贵族…兴许家主觉得荒谬,可说一句不中听的…”
“哪怕平白让贵族记恨,我家真人也希望长霄多一个血仇,也最不愿意见到令尊遇害…就算当时致命之处被人捏在手中,也要拼着暗暗提醒,便是这缘故了。”
他低声道:
“无论两家关系如何,在长霄门一事,我家真人殷望两家有同一立场。”
李绛迁缄默了一刻,他非是李曦明本人,对当时的情况毫无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毫无表态,只道:
“这事情非我能提,只能待真人沟通,还是眼下的事情最要紧。”
管龚霄落座点头,李绛迁道:
“密东贵门要让,可山头林立终究不好,一是要有个领头的,最后都在他身了结,二来有个妖啊魔的,让大人玩得痛快,省得到别处补,三来…你我两方退出此地也要有个缘由,首尾能收拾好,也不让别人起疑心。”
管龚霄点头,答道:
“妖物不急,只要一个地界空出来一两年,自然会出来,梵云地界至今还有好几位妖将,有得收拾,领头的也好找,天下最多的就是贪婪的,倒是第三点,的确是个问题,密东的世家也不是傻子,两方一同退出,早嗅出不对了。”
李绛迁稍稍思量,低声道:
“这事情也不是没有门路,只需要一个借口就好了。”
他用阵法传了命令,曲不识立刻从外头来了,眼看管龚霄坐在一旁,三人看去氛围融洽,面都有笑意,心中只觉得震撼,拜道:
“见过家主、公子、门主。”
管龚霄抿了口茶,答道:
“什么门主,在下江北龚萧。”
管龚霄连那一身门主服饰都没有换,可曲不识见三人皆笑,连连点头,赔罪起来,李绛迁稍作停顿,道:
“龚道友带了消息过来,江北有一枚密汎嫡令,相传有高修人情在,持令者可以在此地建立道统,更涉及紫府灵藏,连我等与都仙道都阻拦不得,你立刻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东西找出来。”
曲不识一边抹汗一边点头,管龚霄微微一笑,嘱咐道:
“听说这传言像风一样传开了,都仙道嫡系醉酒后透露的,那位嫡系如今已经被关起来了,三江之地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如今湖已经是知道得晚了,抓紧时间罢。”
曲不识也是江北混的老人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东西,结合李绛迁先前的意思,便明白了,答道:
“老奴一定把这事情办足了!”
他急急退下去,李绛迁则道:
“贵门先在浮南与我家斗一场,我等撤人回来,空出地界,另一头越江而斗,逼迫贵族的人手从那头驰援,两方对峙,佯装大战。”
“这时浮南已被我家放弃,这一头只需要个野心勃勃的东海筑基,给他得个什么密汎道统的门主令牌,紫府道途在前,岂有不心动之理?”
“他只要敢试…我家立刻送贺礼,贵门派密东世家南下献土,一拍即合。”
管龚霄连连点头,答道:
“好主意,好主意!我家在东海很有人脉,打听消息也方便,光光人选手里头就有好几个。”
李绛迁含笑点头,看他都顺眼了不少,答道:
“引野心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