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雪花落下,李周巍又疑起来:
“炼成神通也没听说有这样大的威风,也不像诸筑基陨落,看着更像是礁海有妖物突破紫府了…兴许是那龙王的手下。”
他沉神飞了一阵,按着地图的指引飞了小半日,渐渐望见一小片漆黑的礁石出现在海边,远方也错落有致地出现了岛屿的影子。
李周巍落脚在礁石之,稍稍张望,脚底下微微震动,海面竟然浮现出一驾紫光闪闪的车驾,一片海浪席卷而来,也带有点点紫色的雷光。
一位白衣的女使浮现而出,面容清秀,瞳色深紫,牵着这车驾,客客气气地道:
“我家大人有请,还请公子一同前去!”
李周巍的瞳术微微闪动,察觉出对方是一只紫羽雀,明白是列海的这位大人来请了,稍稍点头,答道:
“麻烦使者。”
“不敢!”
这女使略有惶恐的引他了车,这车驾仅仅是常人所用的尺寸,与先前龙属的一个个大如房屋、大如小山截然不同,显得小巧玲珑。
李周巍掀起帘子,入了车驾之中,正中放着一个小炉子,往后只一软座而已,简约得不像是龙属的风格。
他极为熟悉车内的陈饰,熟门熟路地开了炉子,又是期待又是惆怅地等了一阵,车驾已然跃空而起,听着女使道:
“公子稍待,大人在列海玄霄雷池之,即刻便到!”
李周巍应了一声,望见窗边的云雾飘渺,渐渐化为灰色,脚底下的座驾猛然一震,仿佛落到了什么地方,疾驰起来。
两侧的雷霆越来越浓密,乌云的色彩也越来越深,破入乌云深处,终于戛然而止,眼前便是另一番光景。
便见一片紫白色的圆池,飘荡着密密麻麻的紫白色雷液,放眼望去不见边际,方的紫色雷霆不断下落,砸在圆池之中,明明势大力沉,底下的雷液却仿佛精铁所铸,仅仅荡漾起一点点涟漪。
池边一周呈现出深青色,大约三丈,望着是铜铁的光泽色彩,雷纹密布,一群白衣的女使在池边静候。
李周巍踏足下去,白衣女使把车驾交到一旁来接应的他人手中,稍稍一请,恭敬道:
“公子随我来。”
李周巍迈步而去,脚底下的池岸随着天雷落下而微微振动,这女使走了一阵,笑道:
“此地乃是吞雷所化,池边金铁是洞天遗骸,雷液也是洞天中所倾倒而出,叫作听鸣雷水,固若玄铁,不消不散,不动不响,却又是雷。”
“雷池之有三十六道玄雷、十二霄雷盘旋,入了此地,不但飞不得,还万万请公子莫要取出金铁之器,倘若取出了法器,也不可指玄天,四十八道雷霆落下,要人性命。”
李周巍明悟点头,好在他身的元峨是软甲,没有什么锋利的形态,只随着女使向前,身后的一切渐渐被遮蔽在黑暗云海之中,便见池边有一缺处,紫白色的雷液并不泄出,如固体般矗立着。
女使往这雷池中一踏,便听铿锵一声,就这样踩在雷液之,李周巍随她向前,果然坚如铁石。
雷池正中是银白色的小小宫阙,并不庞大,李周巍抬眉望去,便见阁楼之倚着一人。
这女子身披紫白色翎羽,鼻梁高挺,柳眉杏眼,长发盘在其后,用一根银白色的钗子钗着,余下的乌发依旧在阁窗间如瀑垂下。
她的眸子中紫气弥漫,紫白色的翎羽之衣如呼吸颤动,身后隐隐约约有一片紫白色圆盘闪亮,她仅仅坐在那里,在灵识之中一片璀璨,仿佛是凝炼至极的一片恐怖雷霆,被压在这一副躯体之中,看起来宁静温和。
李周巍深深吐了口气,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下去,铿锵有力地道:
“望月李周巍,拜见大人。”
这女子轻轻地笑道:
“明煌来了。”
雷池之中的女子正是李清虹!
听了女子这样的回答,李周巍心中缓缓松了口气,女子从阁下来,将他扶起来,李周巍声音略有沙哑,答道:
“老大人…尚在担忧大人,以为洞天中必有大难,越久越是心焦,原来大人雷霆已成,得享一海…我回去报给老大人,一定叫他喜极而泣。”
尽管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与李清虹有关,李周巍还是不敢抱有太多期待,亲眼见了李清虹,仍然疑心是否是本人魂魄,这一句话问出口,李周巍心中唯余下庆幸了。
李清虹听了他的话,神色中多了几分忧虑,低声道:
“有些东西不适合写在纸,恐遭其殃…更不好把手伸到陆,当年鼎矫见狐,尚要通过东海的你,不能书信过去…”
“而我更特殊些,涉及很多龙君吞雷之事,不好暴露,也不适合离开此海…”
李周巍行礼道:
“如今知晓大人消息,唯有庆幸而已!这才知道真人能脱离险境……多亏了大人出手,只怕给大人带来些不便,便误了事…”
李清虹既然说了这些顾虑,恐怕如今她的立场已经与龙属极为相近,能得知李清虹安然无恙,还出手救了李曦明,已经是两全的事情,李周巍是万万不希望拖累她的,一口一个大人,给龙属表明了态度。
然而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激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