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荡江越发尴尬,便见少翙道:
“刘仙官外出,今后我就是管你的了,也不能看你在这处手足无措,先记在我账,等你有了积蓄,再还给我就是。”
荡江听得一愣,顿时感动,只拜道:
“多谢大人!不知大人尊名?”
少翙笑道:
“我不是你太阴一府的人,领的是少阴戊癸位,道号少翙。”
他这才知道对方是与真诰一级的人物,期期艾艾地起来,心中仍苦:
迟狗啊迟狗…速速杀些紫府来罢,我也分点光,再这么下去…我要写多少功法才能补回来!
荡江默默跟在茶白色衣裳仙子的身后,过重的忧虑和对于位者的敬畏让他暂时闭了嘴,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已经被扔在了自己院子之中。
他心中还在发疼:
过几个月就去催他!
……
望月湖。
栀景山的白花纷飞,白金色道袍的真人端坐在桌边,浓郁白光如水般顺着地面流淌,在那几根玉柱拂过,放出阵阵光晕。
李曦明稍稍修行一阵,大半年便如流水般过去,修为略有长进,神通也稍稍凝练,毕竟他李曦明的修行天赋不差,不至于白费功夫。
天光明媚,正是修行的好时候,他却突然睁开眼睛,前踏一步,在望月湖空现出身形,向着东方望去。
山稽郡的空正一点一点汇聚出如墨水般的紫色,染得整片天色阴沉沉,以他紫府级别的目力甚至能看到天边急速升起的遁光,正往望月湖疾驰而来。
“邺桧动手了。”
果然,下方急切升起一道遁光,李绛迁在身前停住,表情凝重,恭声道:
“禀真人,邺桧真人现身山稽郡玄岳山门,以神通镇压大阵,东岸震动,数地派人通报。”
李承稍慢一步,带着数人驾雷而来,同样神色凝重,相较于湖众人的不安与如临大敌,李曦明平静得多,回道:
“山门内的人早迁出来了?”
“禀真人,半年前早按着真人吩咐,一并撤走,山门内只余下几个玄岳老人不肯走。”
玄妙观的事情李曦明并未与自家人细说,一是李明宫、李承没有符种,有些事情听入耳中,反倒成了纰漏。
二来,这事情并不需要自家修士参与多少,有些东西是紫府算计,李曦明自以为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倘若随后出了什么状况,至少不会让李家人太难做。
天边已经泛出深紫色的神通彩色光辉,李曦明却不急不躁,玄岳山门的百山藏纳灵阵不是邺桧一时半会能突破的,玄岳修士也早没了开阵的能力,他只问道:
“玄岳灵物资粮诸物呢?”
李绛迁恭声道:
“这大半年来,孔孤皙搬了三座山来荒野,搬到荒野一地的地脉短时间内不能再动才罢休,宝库搬了大半,功法传承全部迁出,动得动不得的都动了大半,大部分低品资粮要大阵封存,荒野简陋,便不曾移出。”
“好。”
李曦明心中有数,那些灵稻灵草李氏也不缺,留在玄岳也算是对了灵物之事,其余宝库中损失就损失了,不算什么,遂吩咐道:
“山稽郡的人尽数撤回来。”
这声落罢,他的身影已经从湖消失,踏过太虚,顷刻之间在山稽郡浮现出身形。
山稽郡黑紫之气滚滚,整座郡城笼罩在黑暗之中,脚底一众都仙道弟子围在山下,这片长奚真人毕生精力所塑造的群山被浅黄色的光罩庇护着,这光晕才亮起,又迅速被黑紫色的神通压下。
李曦明抬了抬眉。
在这玄岳山门之,还压着一座白气凝结的山峰,高耸入云,在环绕的黑紫色中显现雄伟壮丽的姿态,几个玄岳弟子则如同蚂蚁,在黑气之中驾风而逃。
他前踏一步,在近处浮现,山门的大半边天空骤然明亮,彩云升腾,黑气退散,呈现出泾渭分明之色,那几个弟子如同见了救命稻草,驾着血光逃入天光。
后头猫戏老鼠般猖狂大笑的都仙道修士立刻收敛神色,调头离去,几个追在最前面的更是恭声叫了真人,行礼退下。
李曦明看也不多看一眼,一人面对庞然大物般的东羽山与天一众都仙道修士,气势却不输半点,天光照彻,占据了小半边天空。
无论在场多出来多少都仙道修士,此刻实际只是邺桧与李曦明两人罢了,好歹都是名门子弟,哪位修士不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闭嘴不言。
李曦明看了看在神通东羽山之顶的邺桧,身后的明阳紫焰略微升起,问道:
“长奚前辈才陨落不久,道友这就忙着吞并玄岳…未免太过急躁,可问过素免前辈了?”
却听着方的邺桧笑了一声,答道:
“道友误会了,我认得一魔徒,藏在山中,此番是来除害的,倘若对玄岳道统有什么加害之心,直去荒野岂不方便?我也不是为了这山门,等搜查明白了,自会退去。”
好说辞…
李曦明心中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曾想邺桧将计就计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便叹道:
“道友不过为除后患,何必大加罪名,我便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