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对付,我方才已经打听了,那着彩衣的是白邺嫡系,叫作管灵堞,仙基与鄰谷家相同,是南惆水。”
“至于那持刀的公孙柏范,原是江北散修,修行坎水泾龙王,现下投了白邺都仙道,刀法有些东西,余下那宋家小姐,是江北世家女。”
这些消息与李周巍估算得不差,他忖了忖道:
“管灵堞虽然言语激烈,斗法却有些经验,并不简单,公孙柏范道统精深,不似散修,至于宋云白,看她模样,白邺都仙道对地界管束并不严。”
管灵堞毕竟是紫府嫡系,以一人抵挡李承、安思危,尚能以一己之力打伤安思危,这份实力不容小觑,李周巍只将几个名字都记下,遂道:
“至于玄岳…果真无人,是衰没之象!”
李周巍所言不无道理,孔孤皙是堂堂玄岳掌门,居然与宋家一江北地头蛇的小姐打得有来有回,若不是玄岳人数占优,白邺都仙道早早退走,此行还不知伤亡如何。
这话可就涉及长奚真人屡屡要求自家后人冲击紫府了,那时正逢恶灵藏,长奚大喜,几个嫡系都去闭了关,才有今日局势。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后来孔婷云才会坐玄岳掌门之位,渐得长奚看重,叫玄岳与李家走近,不得不说,一饮一啄,竟有命数之感。
李承则安慰道:
“岳洲岛还有玄岳的辅钺子,此人实力不错,到时也能出力。”
李周巍默然,等了片刻,下头的陈鸯来,禀报是密云地界诸家已经遣人过来,初步安置已经定好,密云地界至少算是控制住了。
“密云即定…我等也应回山,我也须见一见真人。”
李周巍收了笔,李承提醒道:
“还有北锦江王在白江溪中等着。”
“是了…”
李周巍还在想着镇守密云的人选,眼下点头道:
“我欲将白江溪地界设置一司,统领浮云,镇守密云,浮云有安思危梳理,他的本领也够,只是实力不够镇守…恐怕要请叔父领了这职务,在此地看着。”
李承是与李周巍一同在十余年的险境中抗过来的,彼此熟悉得很,自然不同他客气,点头道:
“我尽力护此地周全。”
李周巍斟酌了一息,遂道:
“既然密汎被破,鸿府山也被攻克,浮云、密云两地也应该革故鼎新,以芒花子山为界,南边的浮云改为浮南,密云改为密东,设一白江调度司,就设在鸿府山,司中职务、信令…族中很快就送来。”
他笑了一声,道:
“倘若这两地能够守住,浮南有了产出,今后的司中俸禄,就从中后方取,可方便得多!”
同样是扶持傀儡,李周巍要把名份给占住了,不叫什么门、什么洞,叫作调度司,随时可以撤去,反正与白邺都仙道都撕破了脸,密东地界也没人看好李家,都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不虞什么认同感。
“至于北锦江王…”
李周巍早有思虑,答道:
“北锦江王知道不少事情,在他看来我是与鼎矫龙太子一级的人物,我是绝不可能到他府拜访的,若是去了,他定要生疑多想,却又不能白白放过这个助力,你去便好了,他不敢怠慢。”
李承点头,李周巍继续道:
“他也不是传闻中什么龙子客人,在龙宫也是小角色,只需要注意了,这事情不能让龙插手,他可以打听消息,帮助水脉,用处也够大。”
“曲不识、丁威锃、妙水…都留给你,否则你一人难以顾及,如果是有需要,尽管向家中开口,明宫姑姑就在北岸,过了江就是浮南,可以及时接应,至于纹虎…”
李周巍笑了一声,道:
“我将他捉去栀景山,好叫诸家知道…真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纹虎虽然有心计,却实在倒霉,李周巍除了带走此人,连同那芒花子也要带回去,毕竟自己已经筑基中期多年,此刻受箓闭关,突破筑基后期也不显得突兀。
不过李家如今成就紫府仙族,不再同往日一般是青池治下的小世家,一旦弄起什么热闹,很可能就有紫府关注,祭祀还真不是件方便事。
毕竟山下的可以用望月湖习俗来掩盖,山的可就涉及不少牲祭法的秘要,若是有紫府瞧出端倪,可不是件好事。
本也该请见仙鉴,可自从仙鉴遁入太虚,自家请法都不见仙鉴本体,不知请出有何异象,李家正处于风口浪尖,李曦明与李周巍不敢大意,把这事情都压后了。
“只等着能隔绝太虚的紫府阵法设立,再行祭祀最好…不过就算一时不能祭祀,也可以先把这只花蟒带回去…”
李周巍这端想着,李承一路将他送出,到了江边,李周巍回过神来,叹道:
“辛苦叔父了…一切事都是身外事,自己最要紧,此地大可丢了不要,叔父若是出事,那才是挖我家的根基!”
这白江调度司看起来权利大如土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位置,长奚几年间随时可能陨落,一旦事情有变,白江地界首当其冲,白邺修士杀过来,晚走一步都有可能被包围。
李承当然晓得,他定了定神,答道:
“我驾驭雷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