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家的人都全部进发,整理浮云地界,现下跨过了白江溪…你玄岳的人在何处?”
他连忙开口道:
“我家的修士已经到了荒野,用了法器遮掩,暗自往密云洞了。”
“密云洞不过是白邺都仙道的部属,邺桧没有命神通,又不善术算,是猜不到的。”
李曦明倒是不忧心邺桧,只担忧长霄,不过这两位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在针对自家这方面有不少共同利益,思量答道:
“玄妙观距离白江溪只不过一步路,倒也看护得过来,更何况你我这个时间出现在玄妙观,这人不知要怎样怀疑了。”
白邺都仙道是有几个人物,可李周巍身可是带着李家压箱底的那枚紫府符箓,李曦明只怕白邺都仙道有所准备,折了李承等人,听着玄岳的人过去了,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聊了两句,穿出太虚,见着一片深黑色山崖悬在海边,波涛滚滚,拍击在山崖之,发出阵阵巨大的轰鸣。
山崖之有不少修士起落,稍远几步路,山势连绵着耸起一小丘,草木深深,竟然没有什么亭台,而是一派自然风景,只在顶有一道观。
长奚领着他一路飞到山间,大阵早已解开,清光涟涟,阵前立一青年人,白袍朴素,道冠微微发光,身材很是高大,眼窝略深,不像是南方修士。
“拜见长奚真人、昭景真人。”
他稽首低眉,圆揖礼毕,道:
“小道恭迎两位真人!我家居士候了多时,只等两位尊驾。”
“许久不见秋心,修为又有长进!”
长奚笑了一声,对他的态度很是亲切,甚至有些自家晚辈的热络了,当下落脚在道观里,长奚往正殿之中去。
这正殿外表朴实无华,内里也是色泽华贵暗沉,香火缥缈,李曦明目光扫过,首正祀着一面白布,画了一位骑驴的道人,没有面孔。
“长奚道友!好久不见了!”
殿中正走出来一位中年居士,面形略方,衣着简陋,平平无奇,自然是玄妙观的观主素免真人了!
他行了一礼,往长奚面望,这居士似乎还晓得些观气的手段,遂变色,问道:
“道友这是…怎地这般糟糕了!”
素免与长奚显然是老交情了,又同是土德修士,物伤其类,一时间满脸忧色,长奚回礼道:
“前些年静怡山有些麻烦,玄怡请我出手,不曾想受了点小伤,又逢了灵氛变化,面色便难看了。”
李曦明看得仔细,说到玄怡真人,素免微微皱眉,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叹道:
“天机缘法,变化无穷,恶灵藏算是撑不住了…也是你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也罢也罢!”
素免也是土德,如今的灵氛居心冲玄损土,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抬了头,看向李曦明:
“这位是昭景罢!”
“正是…见过前辈!”
“诶。”
这位素免真人笑道:
“昭景不必多礼,还往里边请。”
几人入内,一同了香,这才转去后院,素免悠然道:
“我玄妙观是传承古代通玄宫道统,方才画是通玄宫的须相真君,证得乃是宝土一道果位…”
“原是真君。”
李曦明见画没有面孔,早有些猜测,心中只道:
“既然道统来历颇大,却只有一道紫府神通,恐怕不是正统,他十有八九是偶然得了传承发家。”
素免请着两人到了后院,院中放着一尊古铜色的古丹炉,品相极佳,其余不过几个蒲团而已,几人皆落座了,丁威锃恭敬地立在一旁,素免这才拾起话头,道:
“长奚这次过来,可是引荐昭景?”
“正是。”
长奚提了气,面容又变回中年模样,作了手势,简略介绍了一番,可李曦明早已经了解过这位齐老真人,素免也对这位新晋紫府有所了解,只客套一番。
素免对他的态度不错,玩笑道:
“听闻昭景是炼丹师,今后要求到昭景身的事情不少,这厢还需好好同昭景打好交道才是!”
“前辈客气了!”
这话可不能当真,只看这庭院中的丹炉,说不准面前的素免丹道修为比他还要高深!
要知道炼丹的要求是升阳府之中阴阳均平,气海之中丹霞四举,水火相济,这要求可遇不可求,对紫府来说却不算什么。
紫府连气海都是自己捏出来的,别说气海之中要丹霞四举、水火相济,哪怕是炼器师的阴阳混一,满天霞云,同样可以捏出来除了个别几个道统,大部分的紫府想要什么样就捏什么样。
而升阳府之中阴阳均平稍有些难,可只要道统是十二炁、或者与阴阳牵扯不至于太重,同样可以慢慢调出。
李曦明是天生如此,不必管其他的,可身为紫府,若是长奚等人愿意,同样可以炼丹,无非精不精通…炼起来不如李曦明自如而已。
一旁的长奚听在耳中,生怕李曦明问出什么不好的,赶忙提醒了一句,顺便替他开口:
“素免道友近年来对丹道颇感兴趣,他修行宝土,又是北方修士,与江南颇为不同…你那护法,可以给他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