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民之能。”
“此风从东南起,往西北去,一直到咸湖,在那处与白日海风相合,一路改向西,结合江水,滋润江南。”
“噢。”
李曦明听在耳中,暗暗叹气:
“青池无论如何魔灾、血灾,人口总能迅速恢复,想必有这紫府灵树一份功劳!”
他才想着,树下已然浮现出一道身影,乃是中年男子,身着道袍,须发半白,怀中抱剑,神色含着笑意,犹有些讶色,开口道:
“在下凌袂,见过昭景。”
“见过前辈!”
李曦明回礼应了,剑门的修士斗法大都厉害,很少有人愿意得罪,自然客气,却见凌袂真人到了跟前,介绍道:
“这是天角前辈。”
李曦明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眼前这棵玄角宝穗松,连忙回礼,恭敬道:
“拜见前辈。”
李曦明自家也有三棵灵树,两棵不曾开慧,是蛇蛟果树与宛陵花树,还有一棵是从泉屋山带回来的灵柿树,虽然跟脚远不如前二者,却懵懂开了智。
李曦明这会开口,玄角宝穗松却毫无反应,凌袂连忙道:
“老前辈常常入眠,近五十年都没有声息了,还请勿怪。”
李曦明点头,只随他前,凌袂真人提了袖子,笑道:
“这位前辈来头可大,当年太昱真君在此山修行,一身金气冲天,几百里的土地草木不生,他只好种下老前辈,用来遮掩金气,后来我派祖师万昱剑程留行拜入真君门下,也是要叫前辈师叔的…”
“竟然是真君所植!”
李曦明心中顿时大惊,太昱真君是何等人物?这老树的实力绝对是冠绝紫府,只要这棵老树立着,有哪位敢打剑门?
凌袂显然有些自豪,遂道:
“我剑门长剑横空,金气逼人,也从来没有影响到景川郡的百姓,也是多亏了老前辈!”
他一边说着,已经拉着李曦明在树下坐下,满桌案都是如玉穗般的松针,凌袂挥袖扫了,倒了茶水,笑道:
“昭景到来,我可万万不曾想到啊!”
李曦明只笑,客客气气地道:
“我家先辈以剑仙闻名,名入呈华殿的万昱剑书,昭景成就紫府,自然是要来拜见的!更不须说我家世代习剑,与剑门有道统之亲,正道之谊,岂能不见?”
“不错。”
凌袂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之喜的模样,他面庞略有些方正,眉眼敦实,眼神却充满着赞许,点头道:
“我家祖师曾经说过,天下之人,只要在剑书留名,即是我家门内座宾,凡有生死要紧事,即可向我家求援。”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祖师仙去,我门依旧以天下剑仙为友,可惜…那时知晓,贵族先辈业已被害!”
他面有些痛恨之色,李曦明叹了口气,摇头道:
“毕竟…世事难料…”
凌袂也不多提及过往之事,话锋一转,轻声道:
“说来也有缘,昭景与我算是本家。”
“哦?”
李曦明微微一愣,疑道:
“真人不姓程?”
凌袂哈哈一笑,点头道:
“在下本名李袂。”
他稍稍一顿,见了李曦明的神色,抚须道:
“凡修行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惠及子孙后代,修士后裔天赋绝高,凡人不能及,于是诸宗诸门,遂有血脉绵延之恩遇。”
“可剑道天赋不然,农户之子,兴许可拔千钧宝剑,紫府之家,未必能舞三尺青锋,我剑门以剑道修为为尊,常常有练气峰主,胎息客卿。”
李曦明遂明白过来,凌袂继续道:
“我宗奉尊正道,嫡系各姓皆有,程氏是祖师遗脉,故而能得众人尊敬,常常以嫡系身份外出,稳坐宗主之位而已。”
“好正道!”
李曦明忍不住赞了一声,难以置信,凌袂却有些唏嘘,叹道:
“未必…其中也有弊端,自家苦自家吃,诸宗也看得明白…这厢同昭景说了。”
“我门以剑道修为与德行优异者为尊,可修士本就少,两者皆全,修行天赋还要绝佳,何其少见?百年见不着一个!”
“于是常常天赋异禀之人不能得资粮,天赋平庸者享千百灵物才进一步,要想得资粮,先要去练剑、要下山救济百姓,彰显德行,偏偏除去个别天才,剑道是越老越精深,到最后又错过了突破年华,遂整个剑门错序混乱,甚至有胎息老人坐享嫡系资粮百年,突破练气身死的局面…”
“这…”
李曦明听着皱眉,凌袂叹了口气,答道:
“我就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后来我突破紫府,执掌剑门,以祖师恩泽之名大力提拔程氏,扭转些局面,在宗内行了不少变法,逆了好多劝阻之言,这才有程勉抚、程稿、顾庞几人横空出世…”
“哪怕如此,到了今天,我剑门嫡系大部分还是修为不济,空会一手剑法…甚至空有一副德行而已,余下更大的乱子,无数坐吃山空的坏账…再也算不清了!”
听了这话,李曦明总算是明白为何堂堂剑仙道统、金丹传人的万昱剑门连赤礁岛和纯一道都斗不过,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