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家倒向金羽、衡祝其中一方…倒向金羽同向青池低头又有多少区别?衡祝远在南方,最多引以为盟,可衡祝的敌人也少不到哪去!”
不到万不得已,李曦明绝不会考虑倒向三宗,只倒了茶,叹道:
“这三五年一过,局势必然窘迫。”
一旁李周巍抬眉看了一眼,抱拳沉声道:
“禀真人…晚辈看来,邺桧与长霄在等长奚真人陨落,并无动作,我等却不能坐以待毙。”
“不如乘着长奚真人尚在,先将江北的诸事解决了,给镗金门与白邺都仙道来个狠的…在江北站稳了…”
李曦明点头道:
“我晓得你的意思,可无非拿下密泛两宗大部分地盘…难道还能给白邺都仙道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么?至于镗金门,背后是金羽,仅可索赔,不可轻动。”
“待到长奚一死,密泛两宗偌大之地如何来守?丢失不过旦夕之间。”
李曦治沉默不言,李周巍则声音铿锵,答道:
“真人!今日多进一步,明日就多一步可退!退出去的地界哪怕重新落进白邺都仙道手中…也是吃干抹净一片白地,比始终掌握在他手中好得多…”
李周巍沉声道:
“更何况时局对我家来说是逐渐败坏,眼下要维稳的是白邺都仙道,求变的是我李氏,有乱才有变,三五年争夺,安知会多出多少变数?”
“无论今后如何变化,总比什么都不做,只捏着浮云洞地界坐以待毙好!”
李曦明与兄长对视一眼,果断点头:
“好…”
李曦明遂站起身来,正色道:
“江北之事,尽数交予明煌了!其中若有要求,尽管同我提,我去见长奚,纹虎把柄在我家手中,大有可为!”
他轻轻抖了袖口,案顿时浮现出一片玉盒石盒、各类灵物,李曦明只道:
“诸家贺礼皆在此,有好几样法器,明煌先取下去与承等人分了。”
李周巍恭声谢过,将东西一并收起,正要告退下去,李曦治也取出两枚玉盒,轻声道:
“青池的贺礼是遂元丹丹方,在真人那处,这两道法器是我自己收藏,算不多珍贵,先添至家中用罢。”
李周巍恭敬谢过,驾光离去,李曦治惋惜道:
“只可惜我到底是青池峰主…青池不能允我随意出手。”
李曦明摆手:
“委屈兄长了…还要安司家的心,况且…一旦脱离青池,今后迟步梓追究起来,司、邻谷绝对统统推到我家头,大可毫无顾忌地灭了我家,还须挂个名。”
他说完这话,神色一下郑重起来,沉声道:
“我却有一事要告诉兄长,此事事关重大!”
李曦治也正色,遂听着李曦明道:
“杨天衙早就突破了紫府!已经藏了几十年了!”
李曦治着实呆了呆,难以置信地抬头,李曦明立刻把阴司之人的事情前后言毕,听得李曦治沉思,良久方才道:
“杨氏所图甚大。”
李曦治只听着杨天衙早突破紫府,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从杨宵儿送他的羽衣接二连三地保下他到杨锐藻给他的符箓让拓跋重原迟疑的那一瞬,甚至从袁湍与杨家的商议结亲、迟家局势的骤然变化,通通有了些似有似无的影子。
“我明白了。”
见李曦治心中有数,李曦明也不再多说,李曦治很快撇开不谈,问道:
“真人打算拜访哪几位?”
这是个麻烦事,李曦明心中已经有了些准备,答道:
“第一自然是元修真人,第二…还要去见一见萧前辈…这第三…我却犯难了。”
李曦治略有讶异,问道:
“屠龙前辈…”
李曦明摇了摇头:
“初庭真人说了,他不想牵扯,去了也是见不到的。”
李曦治立刻明白,数起来:
“玄岳不必去了,长奚已经不在乎这些,至于雪冀、长霄、紫烟都不必考虑,余下剑门、金羽、衡祝、鸺葵。”
金羽、衡祝可是个为难事,这怎么去都是大为得罪的事情,去了金羽得罪衡离,去了衡祝得罪天炔,偏偏两家表面对李家都不错。
“天炔、衡离可不好糊弄,去其余两家,难免让人心生不满…”
李曦明道:
“其实也可以去趟剑门,自家前辈剑意录在剑书,以拜见前辈剑意为名,也不算敷衍了。”
李曦治对这些事不了解,并不多说,只提醒道:
“渊钦小叔前来,你我还须一见。”
平崖洲。
大殿中光辉昭昭,四下亮堂堂,李玄宣身着一套蓝灰色袍衣,正坐堂中,殿外正进来两人。
为首者是一妇女,筑基修为,望去四十余岁,风韵犹存,身着白色法衣,佩青玉,面容能看出年轻时的俏丽模样,只是并没有用法力保养,故意现出老态。
身后的黑衣男子英气勃勃,同样是筑基修为,法力不甚高明,眉眼却很锋利。
妇女柔柔欠身,恭声道:
“和棉见过兄长!”
李玄宣连忙扶她起来,看向两人的眼神略有激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