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想过了空…
“他空无道被李玄锋杀了十八个弟子,世世代代与魏李是生死仇敌,哪怕害了一个两個都有不少的好处…怎么可能去帮李曦治!”
“你疯了不成!”
迟步桦咆哮半声,一切话语还压在喉咙里,那金塔横移过来不说,这和尚也挥拳打来,真正致命的还是面前的剑气与霞光!
他身玉石破碎,面前同样浮现出那一只三尾羽兽,喷涌出黄气,将剑气嗔住,全身法力运转,汇聚在双指之,向身后的霞光迎去。
“噗。”
这气势汹汹的霞光却闷响半声,消失不见,化为一只霞鳐钻到海底去,迟步桦哪里还想到有这样一只妖物在,手中法术收之不及,两道三色霞光已经钻到背后来,只好暗自咽血,收起法术去挡。
“浮光拣物!”
可正逢此危急之时,老人灵识却骤然一震,李曦治早已经看准时间,一道法术敲在了青樽,使之脱离迟步桦感应。
这可不仅仅是丢了法器,连带着他顿了半步,被那呼啸过来的金塔砸个正着。
“噗…”
迟步桦毕竟底蕴深厚身的法衣硬是把这金塔挡下来,可叫他喷出血来,法术中断,终于来不及反应,两只手臂干脆利落地被霞光撞成碎片,化为满天渌水。
形势急转而下,以至于此。
李曦治早了解过这迟步桦,明白眼前这人年岁较长,法术厉害得很,又是迟家嫡系,有什么护身之法不说,法术品级定然比自己高得多。
于是两道霞光哪都不去,专程打他的两只手臂,将他的双臂炸成一片渌水,先让他一时不得施法,了空的金塔已经轰然落下,将他的身躯禁锢住了。
而李渊钦早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谁去死,早就抱着头跑出去老远,缩在了阵法的另一端。
筑基斗法,都不说余波如何,这满天的渌水都够他吃一遭,被淋得满身疼痛,从袖中一连取出五六张符箓来,却见彩光一闪,已经被人拉至霞端。
面前的李曦治丰神俊朗,缓眉灰目,身羽衣霞光流转,气度不凡,一只手正死死捏着那青樽,任凭这法器不断动摇,始终无法走脱。
他一手操控两道霞光,神色亲昵地看向他,柔声道:
“小叔叔!”
李渊钦有些狼狈,望了他一眼,只低声道:
“见过…长天峰主!”
……
青松岛。
宁和靖静静地坐在殿中,面前的中年人身着藤甲,双手抱在胸前,腰间的两枚葫芦微微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挣扎。
这男人入了大阵,一路杀仙峰,众客卿要么是拦也不敢拦,要么被他几招制住,宁和靖连跑都来不及,便被他堵在殿前。
吠罗牙则恭敬地站在男人身旁,手中的玉符微微流转着光芒,显然就是这山越开的大阵。
宁和靖早知他不是好东西,提拔此人就是为了给李渊钦透露消息,此刻也没有惊讶,缓缓闭目,叹道:
“鄰谷前辈…”
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当年与李玄锋共入大宁宫,带着两位迟家天才的鄰谷饶!
饶子蝎鄰谷饶毕竟是当年与唐摄都、李玄锋齐名之人,虽然他为人低调,没有什么太过响亮的名声,可放在如今的青池,依旧是让众人望尘莫及。
他仅仅十余回合就将宁和靖打伤,葫芦中的筑基灵蝎也早已经将宁和靖扎伤,如今不过坐在主位等死罢了。
“鄰谷家…与林氏勾结…遂救下了你的性命…难怪…”
鄰谷饶动也不动,宁和靖晓得自己跑不出去,唇一点一点漫出黑血,声音低沉:
“迟步桦等人出了宗,司元礼在宗内也动手了吧…牺牲李曦治…好…好…”
“好?”
鄰谷饶笑了一声,轻轻地道:
“至始至终,了空都是他李渊钦的人,吠罗牙?伱故意泄露,以为是吠罗牙传递的消息?不,一直都是了空,吠罗牙只为了防你逃走罢了。”
“不可能!”
宁和靖嗤笑一声,冷声道:
“凭他姓李!哪个七道的和尚会和他们站到一块?平白成为同辈增长命数的猎物?紫府出手吧!”
“此事紫府不会出手。”
鄰谷饶声音略低,这山越人相貌平庸,眼神却锋锐,直直地刺向面前的人,答道:
“至于凭什么,当然是凭李玄锋留下的一份秦玲寺怜愍道统和一把释修宝器。”
宁和靖艰难地吐了口气,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眼前浮现出迟顼晓满是笑容的模样,他低声道:
“宗主如何?”
鄰谷饶这才想起这位练气宗主,摇头答道:
“与你无干。”
宁和靖始终冷厉专横的面孔终于融化了,他低下头颅,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哀求之意喃喃道:
“宗主仁德温厚,友爱诸峰,从未害人,步梓真人尚在外,求大人请看在真人面…留他一命…”
鄰谷饶复道:
“与你无干。”
宁和靖终于如同一尊雕塑般呆立住了,静静地陷在主位,任由吠罗牙一步步靠近自己,鄰谷饶则随意地转过身去,一路出了大殿,遥遥望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