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了。
李玄宣终于不提此事,他从怀里取了两枚玉简出来,送到李周巍手中,沉声道:
“明煌,两个孩子的灵气要先准备了。”
李周巍接了玉简过来,灵识一扫:
“明离炽精,须寻地脉离火荟萃之地,以玄阳、观离、天阳、崇离四道离火逐一焚炼煞火,取得四道离火之精,再以煞火照天光,六月得出一缕,十缕为一份。”
“太仪全汞,觅得物性洞变之所,以全丹宝物为枢,阴阳灵物权变,五行宝物调配,一百八十一日为一缕,十缕为一份…”
两份玉简之中的大纲如此,其余的细节都是些操作的手法与诀窍,篇幅比寻常的采气诀要多许多,李周巍早读过,李玄宣遂低声道:
“这两样都有些麻烦,手法复杂倒是其次,一是灵火难寻,二是物性洞变之所…明煌可有计较?”
李周巍思量一息,轻声问道:
“曦明叔公有一面离火旗,这其中有五种离火,不知可有几种?”
李玄宣早已经想到这一出,从袖中取出赤黄色的离火旗来,轻声道:
“我早问过他,这其中炼入了五种离火,只有观离崇离符合,其余三种却不在其中,还差了两种。”
“他还给了东海一处地址,说是那处有离火地脉,正好可以采气。”
李周巍微微思量,立刻有了计较,答道:
“大人可记得闰阳法?家中唯一一道灵火是曦明叔公的长行元火,这道灵火本就是玄阳离火转换而来。”
他这么一说,老人遂点头道:
“如今逆转法决将之转换回玄阳,二火有其一,只差一种天阳,不知要去何处换?”
“不必了。”
听着老人家这样讲,李周巍摇头道:
“大人恐怕没有读过闰阳法,天阳也在转换之内,只要先用玄阳炼了,离火旗的观离崇离顶,另外着一人把玄阳转成天阳,便可以回来继续,不必再寻。”
“好。”
李玄宣恍然点头,李周巍轻声道:
“明宫姑姑修行火术,此事还须她走一趟,点着安思危几人一同去一趟东海…我看叔公给出的地址就在宿祝群礁附近,也安全些。”
李玄宣却心疼晚辈直道:
“明宫、思危事事劳心未免有些不公…”
李周巍和声道:
“事情自会安排妥当,正好借这次机会,等两人回来就送去遂元丹,让他们突破去。”
“好!”
一听这话,李玄宣神情放松不少,李周巍处理族事向来干脆利落,已经考虑起来太仪全汞,低声道:
“物性洞变之所…我却没听过,可有一处颇为符合。”
李玄宣已经苦恼了这些事许久,连忙抬眉来问,遂见李周巍沉声道:
“称水泽!”
他朗声道:
“此处乃是大战之所,曾经受了辛酉渌泽印镇压,化为一片渌水,又受众紫府合力转化为合水,恐怕最能称得物性洞变之所!”
“至于全丹宝物…家中有一枚汞滴,品级不低,只是全丹修士之物他修使用不得,故而一直雪藏,如今正是取用时。”
李玄宣听他轻轻松松把事情安排好,连连称是,李周巍只轻声道:
“只是称水陵危险,最好还是有筑基压阵,拜托白猿前辈与李汶等人去一趟了。”
“你安排便好!”
李玄宣见两人灵气有着落,心中大定,乐呵呵地退下去。
殿中遂静下来,李周巍等了一阵,将记载着闰阳法的玉简取出,摩挲着头的纹路,眯眼思量:
“好厉害的法诀…好巧的法诀…”
李周巍明白这东西是从屠龙蹇手中得来,他甚至怀疑起闰阳法是东离宗最重要最关键的道统之一,思之令人发怵。
“这东西…为何一道秘法都不锁,怎么可能一道秘法都不锁!就这样白白让人读取!”
天下的功法谁家都不会傻到不秘法,否则自家的江河大陵经也不会放了近百年动也动不了…堂堂东离宗,这种关键道统竟然毫不设防…
“还有全丹…正是有了称水陵…正好有枚汞滴,纵使是汞滴不可,衡祝那里还放了一道紫府灵物。”
李周巍并不细想,信手将案的卷宗批了,放下朱笔,这才有些思索之色:
“这下把空衡也逼走了,若是再有波折,可就难办了…”
白猿眼看就要去北边采气,昔年家中筑基众多,如今竟然一下空下来,李周巍思量一阵,叫了陈鸯来。
陈鸯如今已经是练气五层修为,抱拳行礼,李周巍低声道:
“宗泉岛空了太久,先请安客卿去趟东海,若是承小叔出关,立刻请他回来…”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若有了别的消息,也速速写信回来。”
陈鸯恭敬退下去了,李周巍静坐了一刻,骤然摆手,大殿的殿门霎时间轰隆一响,紧闭起来,隔绝外头窥视打扰。
趁着日头正高,他将装着太阳灵物伏掠金的石盒取出。
此物一旦离开深海,便不能见月光,若是一见月色,顷刻化为玄平之气了。
这石盒之中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