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越发沉默,轻声道:
“这是要我选一个了。”
沈雁青只道不敢,李清虹面浮现一点柔和笑容,摇头道:
“那我下不去手,是合该应死劫。”
沈雁青抿了抿嘴,答道:
“晚辈晓得了…”
她顿了顿,很快移开话题:
“我家师尊已然转世,倘若湖或者贵族的地盘处有了消息,麻烦告知我等,定有厚报!”
李清虹早知她会说这些,颔首应了,沈雁青便告辞离开,一路往偏殿去找伙伴了,李清虹这才靠着椅背坐下,略微出神。
她一听沈雁青的话,初时是觉得紫烟门的意思是让她在入洞天前围杀了席子康,可仔细一想,恐怕不是在洞天前。
“毕竟流传出来的策雷泊云法道不少,倘若人人都惧怕在洞天中被害,先去加害别人,龙属岂能坐视不理?若是可以,苗家这些紫府仙族恐怕早就动手了。”
“是提醒我如果与席子康联手…就算不趁机偷袭他,也要提防一二,恐怕到最后还是要交手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了一阵,李周巍已经从殿外进来,并不急着问他沈雁青的话语,而是沉声道:
“绛阙辈第一次受符种的时间也近了,大人既然出关,不如一同一看。”
“好。”
李清虹近来的话不多,简练地应了一声。
……
青池宗。
青池峰的主殿碧砖华丽,白气弥漫,少年靠在仙座一旁,身的青衣点缀金纹,闪着耀眼的光辉,腰配的剑法力晕染。
他的容貌并不出色,神采带着朝气,案边的女子彩裙翩翩,美丽的眸子盯着他看。
“宗主…”
此人正是青池的少年宗主迟顼骁,低眉看着案的文书,待到女子出声问了,他柔声道:
“我给小叔送去的推荐…他可有回应了?”
提起迟符泊,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只低声道:
“大人不允。”
迟顼骁身为一宗之宗主,不能任免人事就罢了,竟然连推荐个人才都被迟符泊推回来,无疑是有点羞辱的事情,可他微微一笑,答道:
“好…看来是我欠考虑了,你把那玉简拿回来,我再看看小叔是怎么说的,仔细斟酌再向他请教。”
女子叹了口气,答道:
“是是是…”
迟顼骁仔细看了她一眼,这少年宗主眼中满是笑意,问道:
“你这是又怎么了。”
“大人又不是要什么重要的职位!只是几个小位置…迟符泊竟然不允许!凭什么!到底谁是宗主…”
她嘀嘀咕咕一阵,迟顼骁摇头道:
“我毕竟太年轻,许多东西思虑不清,怎么能怪长辈呢?我明白宁和靖在海外受了苦,你却不能以私情多嘴。”
这女子顿时闭嘴了,心中暗叫:
“到底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两人话方才言毕,立刻有人来报,说是迟符泊来见,迟顼骁立刻起身去迎,一路到了殿前,恭声道:
“小叔来了!”
迟符泊缓步进来。
迟符泊这些年大权在握,渐渐脱了那股稚气,神色也更平缓了,迟顼骁一路迎他到了侧边,亲自为他理了席子,恭声道:
“多日不见小叔了!”
这一套举动下来把迟符泊的面子给得极足,迟符泊也不好板着脸,只笑道:
“前些日子的谋划有了着落,我安插在府辰峰的人手说了…李泉涛越发不安,时常外出的举动也多了…应该是李家的消息到了。”
迟顼骁点头,答道:
“小叔明鉴…司家那里没有半点消息,李家要么联系不司家…要么就是私底下联系过却无果…”
“司元礼不可能放弃李家。”
迟符泊很是笃定,静静地道:
“你莫要看此人狡猾隐忍,其实就占了个大势而已,之前的数次手段足见他内心之中有不少妇人之仁…毕竟是修剑的,做不到无所不用其极。”
“若非如此,李玄锋等人当年也绝不可能劝动他,做就是做,不做就是不做,哪有听从他人之言行此大事的…更不可能不安李家之心。”
迟顼骁多了几分喜色,只道:
“莫非…司真人果真闭关,他私下为之?”
“只怕闭不闭关没什么区别…而是忌惮我家真人。”
迟符泊深深出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挥手告退,迟顼骁一路送出殿外,迟符泊笑着告辞了,神色却更沉。
他负手走着,头痛不已:
“偏偏他如此聪慧…如此客气…到底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迟顼骁的举动出乎了宗内所有人的意料,这位少年宗主不仅主动为迟符泊站台,极力调解迟宁之间的矛盾,还是个善解人意,宽厚大方的明主,几年过来,宗内对他的风评也越来越高。
迟符泊看在眼里,尴尬在自己身,现身东海的迟步梓也让他又喜又忧,迟步梓说好听是自家的紫府,说难听是伯脉的长辈…
心中阴沉至极,他笑着张脸一路回了自己殿中,正逢着黑衣少年前。
“渊钦。”
立迟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