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谨慎为好,轻声道:
“紫雷秘元功毕竟是我的功法,涉及到不少隐秘,道友若是能放得下心,你我先把玉简交换了,等到你我从东海回来,再交换解封的口诀…”
她认认真真看着这少年的神色,发觉他目光清澈,干脆利落地道:
“好!”
他爽快地应了李清虹,呈现出北海雷修的利落性子,随口与她应了两句,顺路告辞,毫不留恋地驾风离开。
李清虹目送他远去,轻声道:
“我等不在,伱多多谨慎行事。”
李承辽低头应是,李清虹忖着:
“估摸着明煌也快突破了,就去一趟玄岳,趁机去一趟东海,向衡祝借一借灵纱,先把他给接回来。”
这事情再如何动干戈李清虹皆不嫌麻烦,若是可以,她甚至想着请孔婷云去一趟,以防半路出了问题。
……
宗泉岛。
东海水降雷升,天气始终阴沉沉,难得天的雷云散开,明光灿灿地撒下来,照耀在岛的楼殿之。
北海天漏之时东海海水下降,宗泉岛拓地百里,面积一下大起来,甚至还裸露出不少灵矿,岛的收入一下好起来,甚至有了些富庶之兆。
岛中的荒山立了一小院,两旁没有护卫,也没有奴婢,唯有一和尚弯着腰在庭中洗衣,正洗了一半,抬头望望天色,喃喃道:
“两年…好快!”
空衡脸色有些苍白,洗完了衣袍,把水拧了,扯住两边抖了抖,腾在绳晾,庭院外的海雀叽叽喳喳,等着他生火作饭。
可他换好了衣物,若有所察,驾风而起,直云中,果然见阵外水声大震,碧红色的海水轰隆隆作响,低鸣不已。
“呜………”
微微的海螺之声自远而近,天色明亮,放眼望去,海面皆是鱼虾跳跃,青色的脊背微微露出海面,底下仿佛有无数巨兽翻动。
海如同沸腾了一般,一只只妖物从中升起,在空中停住,或持刀或持枪或持戟,竟然左右对称,排成两排,皆着甲披袍,瞪着两只鱼眼。
“嗯?”
空衡念叨起经来,静静看着海面,眼前的海水竟然一点点分开,从中越起一只马面牛身的青鳞巨兽来。
“轰隆!”
如同瀑布般的海水从两侧砸下,此兽在岸边停住,大如小山,眼如小屋,青黑色的眼睛静静盯着空衡,和尚停在他面前,不过一片鳞片大小。
大半座岛屿都笼罩在这海兽的身影之中,空衡和尚有些不安地转着佛珠,手中执起青铜禅杖,叮当作响。
“道友…”
密密麻麻的虾蟹在这兽的脚边匍匐而下,几只水蛇人立而行,滴滴嗒嗒滴嗒着法螺,岸边的修士笼罩在巨大的兽类阴影之中,震怖难以言语。
“叮当…”
空衡终于抬眉,瞥见这海兽身的青铜锁链,一直扯进深海之中,底下跳起一只青鱼来。
青鱼驾水而来,肋下长着一双鳞翅,硕大的鱼眼瞪着,化为人形,身着黑绿色袍衣,口中哈哈一笑,笑道:
“空衡法师!好久不见!”
空衡面的平静终于破了,手中的禅杖攥的紧紧的,深深松了口气,摇头答道:
“你…你…虺药道友!为何整出这般大声势!”
虺药嘿嘿一笑,低声道:
“法师勿怪…法师勿怪…本巡海是奉命而来,声势自然大了一些,还请勿怪…”
空衡微微皱眉,问道:
“不知奉的是什么命令?”
这青鱼穿了一身袍衣,倒有些气势了,摆手笑道:
“贺喜!”
空衡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抬起头,遂见天中云消雾散,狂风大起,灼气翻动,天光极盛。
世子突破了……
虺药那张鱼脸滴着粘液,哈哈笑道:
“本妖将替龙子向贵族贺喜一声!”
空衡总算是松了气,点头应下,也就这和尚脾气好,念叨念叨经文也就过去了,要是换个相熟的筑基修士,被他这般一吓,指不准要嗔他几句。
当年朱南蛟宫更换主人,虺药特地请出自家的修士,一起围杀了一只妖物,这些年也听说他在新主人的麾下混得不错,只当他经过自家的帮助,地位混得高了,出海也排面许多。
两人等了一刻钟,地面的草木有些恹了,空中又沙沙浮出一团团黄气来,大如车盖,空衡眯眼去看,发觉云中人影幢幢,有兵马嘶声。
虺药紧紧地盯着天色,又等了片刻,天中的异象通通消失不见,这才落在殿前。
这和尚踏了一步,殿中明光闪闪,从窗台和门扉之中喷涌而出,如同一道白刃落在他面,照得一人一妖脸白灿灿一片光明。
他推门而入,大殿中天光明亮,通通往首涌去,虺药紧跟在后头,抬头去看。
殿中倒插着一把深金色的长戟,长枝弯曲,如同月牙,正中则勾勒着亮白色的圆弧,强烈的明光从中放出,竟然如水般流淌出来。
这妖物愣愣看着,鼻端一阵花香,目光跳过这长戟,这才看到正方的位置有一少年倚着主位坐着。
少年一身金白软甲,绘黑色玄纹,两袖紧束,半倚椅背,轻轻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