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此番也算不进入其中,只是镜中景象浮现,仙鉴本体通过太虚中的符种照彻,透过盛放着李曦峻魂魄的玉盒,将周遭的一切反馈回来。
只是陆江仙百年困在镜子之中,精神受了莫大的折磨,即使是读着这传回来的幻象,也要幻化一身形走一走,聊以慰藉。
而李曦峻虽然魂魄离体,可符种照旧与他勾连着。
符种一物,李家人常认为在气海穴之中,毕竟自修行之始,白丸丸一颗符种沉在气海之底,还是颇为好认的。
可陆江仙作为施法之人,对这东西了解更深,符种引入体内,既在气海之中,也在升阳、巨阙之中,李家若是有人凝聚神通,同样可以在升阳、巨阙两府中睹见符种。
与其说在符种这三府之中,不如说在三府中观想可见符种,故而李家人早时担忧气海中符种被人探查发觉,其实不然,就算是紫府灵识探入其中,依旧是空荡荡一片。
如今李曦峻魂魄被保下未消散,这符种自然不曾遁回,与李曦峻勾连着,等他复有了躯体,一经修炼,也能睹见自己气海中的符种。
故而陆江仙并不担忧李曦峻在重铸躯体之时陷入什么胎中之谜,或是被蓬莱的修士得知秘密,就算是捉了李曦峻魂魄来拷问,符种照样能生效。
“至于此番紫府博弈,收获不小。”
陆江仙顺路跟着这两位道人,整理着思路。
“对于李家成就紫府,诸门诸派似乎都没有什么抗拒之心,反倒都有顺势而为的意思…毕竟没有哪家紫府是与李家有死仇的…无非就是棋子之间的磕磕碰碰,算不大事。”
“顶多长霄与赤礁有些不情愿,倒也不至于非要灭杀…”
毕竟李曦明的模样在诸位紫府眼中实在算不出色,说有两层概率都是高看他了,按陆江仙的看法,估计有一大半的紫府都觉得李家眼下在瞎折腾,真正值得注意的李周巍却还早着。
陆江仙正思虑着,眼前这两个蓬莱修士止步了,遂见天外落进来两人,为首一人穿束是蓬莱修士的模样,稍微年长一些,有些仙风道骨的神气。
身后的少年头戴道冠,衣着金纹,容貌并不出色,腰间系着一柄桃木剑,背却背着好大一尊剑匣,华贵潇洒,雕刻着一百二十八道云纹。
匣内则有十六枚剑孔,剑气藏在其中,遮得严严实实。
“嗯?”
陆江仙微微一震,他竟然还识得此人,正是颍华王家的剑仙!逍金真君玄孙,颍原真人之子的王寻!
这少年来头甚大,他为睹天下剑意,曾经来过李家,观了李尺泾的剑意,还给李家留了宛陵花种作为报酬。
如今剑匣显于形体之外,十六道剑意集齐,显然是已经练就神通了。
王寻如今虽然贵为真人,却依旧有股纯粹灵动之意,看得出少年风采,与他人打起交道来已经比当年熟悉了许多,笑着向那两位蓬莱修士道:
“见过两位道友。”
“不敢当!不敢当!”
这两位修士连忙避过他的礼,低声道:
“晚辈见过真人!”
“诶。”
那中年修士显然不喜欢这套,止住了几人的客套,挥手让两人散开,带着王寻往回走,笑道:
“王道友,若是我记得不错,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蓬莱仙山。”
王寻点头,两人径直往脚底下的落去,便见光秃秃的山顶坐落一间破观,观前挖了一口井,一个破木桶搭在井边,当真不像是个真人的居所。
中年真人浑然不在意,推门而入,两人在庭院中的小厢房落座了,端了茶来饮,陆江仙则随意坐在门槛,刻画着日月玄纹的白袍披落,抱着手听着。
王寻看着中年修士落座,回忆了一下自己背过的客套话,决定先夸他道统,于是带着笑容望向两侧的玉架,不假思索地道:
“道友这里的道藏真是…”
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却堵在嗓子眼里,原来是那两道玉架空空如也,按道理放置古书和玉简的地方空无一物,放了只一枚龟壳。
王寻呆呆地看着,夸赞的话堵在口中,可客套话又只背了一半,不不下,不知该如何是好,陆江仙瞧了他一眼,暗忖道:
“我还以为这小王剑仙有了长进,原来是提前背好的。”
见他有尴尬之色,中年真人连忙答道:
“好叫道友晓得,我蓬莱仙境从来不置一书一简,也从不把道统放在架子,这些道统全都由崆峒仙书收着,在这海底存放,若是有需要用到的地方,用灵识沟通即可。”
王寻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接道:
“竟然有这等宝物,仙境果真名不虚传。”
他的回答让中年真人愣了愣,只好笑着反问道:
“道友可知其中的缘由?”
“愿闻其详!”
王寻渐渐有了状态,干脆利落地接了一句,中年真人笑道:
“我蓬莱仙境初创之时就有这规矩,年头已经遥不可数,是仙君定下来的,故而从来没有人敢违背…这缘由…也是一有趣的传说。”
他捋了捋胡须,娓娓道来:
“传闻遂古之时,我蓬莱仙境的仙人不少,仙术与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