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色,竟然有二十七房妾,女奴逾百,大旱多年,竟然还有这样多粮食…”
左右的狄黎家氏兵面色都不是很好看,陈鸯一剑剑亲手院里的人砍成一地,就算是这些人也看着胆寒,自然没人敢应他,陈鸯挑眉:
“难道不该杀么?”
“该……自然是该的!”
狄黎由解应了一声,心中已经对这人大为改观,本以为不过是少年阴鸷,不曾想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只默默提防起来。
狄黎由解按着名单上一算,大厥庭的贵族屠了个干净,这些世代修行的血统断了,至少几十年是不会有练气修士,李家自然不在乎,倒还方便管理,只是狄黎由解看得头皮发麻,暗自庆幸。
陈鸯看了看两侧的兵马,吩咐道:
“派人去把两处的谷仓放了……等等。”
陈鸯眼中阴鸷,若有所思:
‘仇怨是狄黎家担了,杀罪在我陈鸯,这恩要主家来施,若有一处不妥,李周巍要冷笑我无能。’
他欣赏似地看着面前的血泊,轻声道:
“把这些东西全都收好,运到军中去。”
陈鸯言罢,踢葫芦似地把脚边的美人脑袋踢下去,拉着狄黎由解热络地道:
“狄黎兄弟…嘿!狄黎将军,还请将这些东西呈上,随我见世子!”
狄黎由解跟他杀了一路,是听着他的笑声过来的,哪里还会信他面上的表情?明白陈鸯是只笑面毒蛇,起了惧意,连连拱手,跟着后头。
陈鸯就是要他怕,面露得色,笑道:
“多亏了将军贡,供上罪名,协助我杀了个干净,我已经派人在城中户户传信,替将军扬威!”
狄黎由解明白这投靠东人,屠杀众氏诸巫的锅是不得不背了,只狠声道:
“陈大人放心!有了这批灵物与粮草,只需十日时间,这城中的部众氏族都要向着上族,能拉起五千兵马!”
陈鸯点头,迈步过了这台阶,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收拢起来,变成了谦卑且低眉垂眼的模样,变化之快让狄黎由解大为震撼,便见这少年提醒道:
“侍奉世子身边之时,将军最好心里也不要想什么歪主意。”
狄黎由解连连点头,在宽广的大殿之中上前数步,跟着陈鸯下拜,余光扫到大殿的另一侧,正站着几个东人服饰的修士。
陈鸯拜道:
“属下已将城中肃清!”
上面的李周巍轻轻走下一步,看了两眼狄黎由解,轻声道:
“狄黎由解…做的不错,起来罢。”
狄黎由解连忙起身,见着一旁的陈鸯跪着不动,不由胆寒,低眉看着一双锦靴到了面前,世子接过他双手中捧着的厚厚书帛,道:
“十二日内整理好部众,兵发北山越。”
狄黎由解默默点头,慢慢退出去,李周巍捏着手中的玉简,陈鸯心中已经如同山崩地裂,骇道:
‘玉简…灵识!他突破胎息五层玉京轮了!’
他虽然早有被超过的预料,却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么早,面上不动声色,李周巍已经似有似无地看了陈鸯一眼,转而看向一侧的青年,轻声道:
“宠络安抚百姓、安定后方之事,便交给两位长辈了。”
一旁正站着两人,都是练气修为,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道袍,二十余岁的模样,正是李承淮,女子还要稍长些,乃是伯脉长姐李明宫。
李承淮的模样更像母亲杨宵儿,稍些平凡,平静地道:
“交给我便是。”
两人都是练气前期,镇压此地很是轻松,稍稍拱手便告退了。
承明辈的天赋稍显平庸,可二三十年过来,大都练气成功,渐渐进入各峰掌事,毕竟从小教育严苛,抽出来大都是能顶事的。
李周巍等着几人下去,最后才看向陈鸯,他踱步到这人面前,轻声道:
“整顿族兵,把动荡的人心安定些。”
陈鸯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这少年轻轻地道:
“家中的消息,空衡客卿已至青杜,不多时就要兵发北山越了。”
陈鸯大为振奋,快步退出大殿,直起身来,气宇轩昂地迈步出去,一只手按着腰上宝剑,黑甲铿锵,显示出主人的兴奋。
可他这才走到大殿之前,眼前静静地站着三人,为首者的青年气度斐然,仿佛饮风沐雪,剑眉星目,颔首看着他。
身后的道袍青年则唇色略浅,眉眼平缓,看似含着些笑意,身上荡漾着金光。
最后是个细眼和尚,低眉垂眼,看不出神色,陈鸯惊出一身冷汗,干脆利落地扑通一声跪倒,脑袋紧紧贴着地面,谦卑地道:
“见过三位老祖!”
“陈鸯…”
李曦峻静静地看着他,按在剑柄上的玉白色五指轻轻一紧,心道:
“此人…几年来狡猾与阴鸷藏得更深了…褪去孩子气的冲动…难以拿捏,好在半身是仲脉的血,只可惜不姓李。”
“如此人物,若是为周行辈嫡系,世子几乎再无忧虑处!陈…也勉强用用了。”
李曦峻温和地托手让他起来,柔声道:
“好!跟着冬河族老修行,很有些长进,等着北征回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