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有李通崖带回了尸骨,也是只剩下一枚脑袋,李玄锋那时身在南疆,不曾见过,如今见了这枚脑袋,心中沸腾,眦目欲裂。
与李玄宣恸哭流涕,恨到自己身上,心魔丛生不同,李玄锋越恨神色却越冷,在心中反复推断接下来的局势,弓弦微动,在空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啸,仿佛鹰啼。
李玄锋转身,一步步沿着海岸走到岸边,驾风飞起,往金兜岛而去。
……
垩无伪装成这名叫司徒耳的修士,一路驾风,在半路便撞上一人,一身金袍,乃是筑基修为,是金兜岛的客卿。
垩无虽然利用了专门的法术结合着血气进行伪装,很是完美,可在筑基修士面前还是有缺陷,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专司探察的仙基,当面就依着这人三天记忆中的称呼急匆匆地道:
“宗客卿,莫要耽搁!速速回去通报!”
“前方海中有一和尚与修士大打出手,在抢夺一金光闪闪的东西,已经达到了生死关头,一路打到海底去了!还请客卿速速去请大人。”
这宗客卿派出去了五六人,垩无假扮的这人是第一个回来的,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只道:
“是了,你指个方位,我先前去盯着,你继续回岛去报!”
垩无心中做了多手准备,无论他怎么应都有个安排,当下只随意指了个方向让他去了,一头继续往岛中飞去,停靠在金兜岛边缘,便见一丑和尚飞上来。
“大师兄!”
垩无顿时吓了一跳,他这伪装很难骗过筑基,更别说同为法师的牟陀了,牟陀却瞥了他一眼,很不耐烦地道:
“怎么回事!”
垩无这才想起来他法体尽碎,已经看不出自己,心中窃喜,简练的把消息说了,牟陀顿时大为紧张,飞身下去找司徒末,垩无不敢进阵,只在外头等着。
牟陀这头进了殿,汗出如浆,又恨又惊,直道:
“司徒小儿,速速拉上三四个客卿给我!”
司徒末刚才听了两人的对话,只皱眉疑惑:
“是真是假?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看先派人去一趟…”
“非也!”
牟陀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叹道:
“还好你这小子有一手,方才的人已经不是司徒耳了!分明是我那师弟,他自以为我法体大伤,已经看不出个分明,却不知道这招【摄血换面】师尊亲自传下秘法给我…刚才我仔细一看,就已经认出他来了!”
“你师弟?”
司徒末心思也敏捷,很快反应过来,低声道:
“你欲如何?”
“莫要唧唧歪歪!拖久了这家伙必生疑心,你只管拿着几个客卿给我,我诱他入阵…”
“放屁!”
司徒末打断他,冷声道:
“他能安心入阵?你还不如带着几个客卿故意随他出去,将之围杀!”
牟陀微微一愣,顿觉大有道理,倘若自己真的上当,这个时候定然是急着出去,是不会把人多余再叫到阵中,到时候定会让垩无起了疑心放弃。
当下也来不及夸他,急急忙忙叫了四个客卿,一并驾风出去了。
司徒末这头眼看几人出去,心中微微恍然,忖道:
“原来是忿怒道统设伏,我就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上前两步,刚刚飞到阵法的边缘,估摸着:
“有牟陀和四位客卿…这什么垩无定然是无路可走,我还是要谨慎为上,不能随意出阵…”
司徒末退回一步,站在金光闪闪的大阵之中,凝视着外头,默然不语。
牟陀这头飞出大阵,身旁四位客卿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垩无扮作的司徒耳刚刚裂开嘴,喜道:
“大人,随我去吧!”
牟陀点头,驾风向前,一齐向北,准备发难,身边四人则状若无意地慢慢向垩无靠近,
四位客卿都是爬上筑基的修士,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行动不会骗人,这才飞出十里,垩无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悚然而惊,一旁注意多时的牟陀喝道:
“动手!”
四位客卿同时上前,四人手中皆飞出金光灿灿的法器,在天空交织放光,一同向垩无打去。
这几道法器都是镗金门的,可法术却各类皆有,乱七八糟,显然这几个客卿本都是东海修士,后来投奔的金兜岛,实力属实有些普通。
“好狗贼!”
垩无的反应同样不慢,手中掐诀放光,四肢燃起金色火焰,身后缓缓浮现出一个三头六臂的身影,各持的短棒短斧,却见牟陀狂笑道:
“有师兄我在前,你还想用什么遁法!你倒是舍得下血本!想用上什么宝器来赚我,如今算是人财两空了!”
他虽然气息虚弱,可手中很简洁的掐出法诀,弹射出一道流光,也不见什么动作,引得垩无背后的虚影一阵阵地模糊,牟陀冷笑:
“我才是秦玲寺主持!”
牟陀有传承在身,几乎不怎么费力就将垩无的法术打散,招呼着四位金兜岛客卿一拥而上,自己却远离五人,只远远干扰垩无的法术。
“…师兄传法时果然留了一手!”
垩无被几人围住,却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