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弄得热热闹闹。
李渊平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李曦峸未曾受符种,本来尴尬得很,如此行事,既不会让他觉得隔应,又能让曦月辈露一露脸,两全其美。
李曦峸自觉身受重托,颇为压力,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如今一场祭祀完完整整下来,没有出过什么茬子,顿时松口气,身后已经汗流夹背。
从祭祀之台上下来,这才换了一身衣物,便有人急忙来报,说是李渊蛟要见他。
李曦峸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上了山,这才踏入大殿,中殿之上便坐着一青年,一袭黑袍,眉宇之间紧紧蹙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自老祖坐化,仲父面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少了……’
李渊蛟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只是李曦峸是曦月辈的大哥,年龄与弟弟们差了十多岁,对李渊蛟年少时的模样还有许多记忆。
他本就是个仁厚的性子,眼下心中感慨,下拜道:
“曦峸拜见从伯!恭喜从伯仙法大进。”
按宗法李渊蛟并非他的亲仲父,是隔了一辈的从伯,只是山上大宗嫡系一向都不分这么疏远,私底下都是当做仲父,如今正式拜见,便如此叫了。
李曦峸心中感动,不曾想上首的李渊蛟同样有了决断,亦是愧疚难当:
‘当年受符种没有这孩子的份,不得不支开他下山,现在我又要以兄弟情夺了他的天地灵气份额……害!’
李渊蛟虽然愧疚,却是果断之人,顿也不顿地温声道:
“曦峸如今突破胎息五层,看来修为是有下苦功的。”
“峸儿不敢松懈。”
李曦峸唯唯诺诺的应了,两人交谈几句,李渊蛟直言道:
“冬河叔在西方收集了那【金阳煌元】,算算日子,过一两年将要送至,此物极难收集,家中如今倾力而为,也不过是这七年得了一份…”
“此物这般稀缺,恐怕不能四脉人人兼得,仲脉只能得了其中一份…”
李曦峸微微一愣,面露焦急之色,连忙道:
“曦峻如今也胎息四层了!仲父还是把这份天地灵气留给他!峸儿愚钝,只恐浪费了这上好的灵气,不敢要让弟弟等上七年。”
李渊蛟后头的话还没说出来,反倒是被他这话噎了下,突然不说话了,身子也慢慢坐直,流露出点危险的猜忌。
‘嗯?’
他治过家带过兵马,也杀过山越整治过贵族,见惯了狡诈欺瞒,一听这话只觉得忠厚似伪,勃然变色,微微眯眼,仔细地盯着李曦峸看。
便见这青年眸子中清澈,全是坦诚,他的相貌并不出众,眼神也没什么威仪,大大方方,满是信任。
“你……”
李渊蛟反倒是自己躲开了,心中暗动,闷声点了点头:
“你若是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那就下去吧。”
李曦峸躬身而拜,正欲退下,李渊蛟反倒乐了,笑道:
“害!你这…还真是个好哥哥!曦峻有你这样的兄长,还真是好运气!”
李曦峸顿足回身,微微摇头,头一次顶撞了李渊蛟,温声而拜:
“回仲父,曦峸是族中嫡长,无论是曦峻还是曦明,或是仙宗修行的曦治,皆是峸儿的兄弟,兄弟既具,和乐且孺,曦峸不会有他念。”
“贪图嫉妒、或是争权夺利,这类事曦峸做不来,也没兴趣去做。”
他身后负枪,衣袂飘飘,眼神坚定明亮,二十四五的青年正是英姿勃发的时候,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过于老实的面容都被衬托得有些雄姿了。
“好!”
李渊蛟击节而叹,压抑的心情散去了不少,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把他叫上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正色道:
“此物乃是族中秘传破障丹,你且取去服用了,突破胎息六层,争取在三十岁之前突破练气,大有裨益。”
“此物效果过于惊人,乃是祖传的宝丹,千万不得外传。”
“是!”
李曦峸面色一喜,将其接过,恭恭敬敬的发下了玄景灵誓,静静地等待他吩咐。
李渊蛟挥了挥手,笑道:
“下去吧,下去找一处洞府,好好闭关突破。”
李曦峸点头退下了,李渊蛟这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些丹药和灵物,往案上一摆,出笔墨来,给李渊平写了张小信。
‘峸可为族中砥柱,上亲下爱,叔公生前节俭,仲脉清苦,资粮灵物一并自我乌涂峰取。’
收起笔墨,李渊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出神地望着空中,仿佛穿过了层层的迷雾,看到了一张笑容爽朗,雄姿英发的脸庞。
‘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兄长…兄长…’
……
黎泾山上。
李曦明两年未曾归家,与父亲李渊平商量了一下家中事务,足足谈了一夜,先去见了母亲,又见了窦夫人。
窦夫人是李玄宣之妻,李渊平之母,也是族中难得的女性练气修士,手段颇高。
李曦明这个大母从小最疼自己,如今也是练气修士了,一见面就把丹药灵物往自己手中塞,口中说着:
“大母娘家的东西,大胆用,不必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