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不得以身代之。”
“至于报应。”
他笑容越发夸张,答道:
“是无力的悲鸣,是可悲的臆想。”
……
迟步梓落脚之处虽然远,却依旧在陆江仙神识之中,有着魂魄中那道巫术外加神识加持,就连心理活动陆江仙都能感知一二。
“迟步梓来得突然,只能这样应付过去了……”
反正箓气连紫府修士都看不透,陆江仙自然是一阵海吹,尽量往金丹也觊觎的方向去说,只要迟步梓不敢去赌渌水的眼界,自然就不可能去告发。
至于那仙官魂魄,自然是在陆江仙的控制之中,也有相当高的自主意识,加上前世完整的仙庭体系和鉴中的敕祭口诀仪轨,足够蒙骗迟步梓一段时间。
即使出了什么矛盾之处,那仙官也会觉得是自家丢失了大部分的记忆,自然不可能怀疑自己是一个被人编造出来的魂魄。
只要迟步梓不敢去寻渌水,有那魂魄时时刻刻盯着,一但有泄露的可能,陆江仙留下的后手立刻就叫他暴毙,总比死在望月湖要好的多。
“等到这段时间过去,利用完了这货,确保查不到自家,就轻松得多了。”
陆江仙放下心,甚至有了些期待之色。
“那仙官问起当今之事,绝对会看青池功法与秘术,至少能问出一些紫府才能接触到的东西,到时候只要迟步梓往望月湖一来,自家勾连上这魂魄,读取记忆……”
神识在望月湖周边一扫,陆江仙又翻了翻诸家的宝库,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倒是丁家的传承多了一套,是个没有什么大用的二品功法。
顺手将这功法记下来,陆江仙慢悠悠地落回鉴上,迟步梓满地的血珠还在滚来滚去。
‘倒是可以一用。’
这血珠之中蕴含迟步梓的神通法力,虽然并不多,可巫道最擅长利用这些法血之物,这么多的数量够让陆江仙好好利用一番了。
‘只是还要暗示一番,让李家人献上来。’
法鉴对外界的干涉除了神识和太阴月华其余皆是无能为力,除非有人触碰了仙鉴命数,否则别说拉人进入鉴中天地,就连动都动不得。
故而陆江仙虽然对这血珠有觊觎之心,却也只能等着李家献上来。
……
李渊蛟等人看着这迟步梓驾风离去,面面相觑,显然是完全在意料之外,低声道:
“荡江溪水府仙官?仙府?”
“应是被什么金性夺舍了。”
李家人如今还是有些见识的,李渊平微微点头,答道:
“兄长说…可是睹见了家中那物,又怎么会生成一金性…”
他戛然而止,与父兄对视一眼,默契地转移话题:
“看那占据真人躯体那位,似乎还是个好说话的,也不知是个什么下场。”
李玄宣神色放松了许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轻声道:
“也不晓得这真人会不会恢复过来,什么时候归来报复我家,当今之计…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蛟儿,你看外出海外如何?”
李渊蛟缓慢地摇了摇头,答道:
“至少家中要有两位筑基,方能考虑开辟分脉之事,如今无论派谁去海外,根本立不住跟脚,不过是白白送死。”
他顿了顿:
“我的意思是:不如悄悄遣曦明去萧家,与元思老祖商量着说了,以练丹为名悄悄寄养在他的峰头。”
“一来,元思老祖是温厚长者,曦明在他峰下不会受委屈,定然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比待在自家要好得多。”
李渊蛟渐渐恢复平静,条理清晰地道:
“二来,若是我李家出了事,举族而灭,紫府定然要灭口,没有神通掩盖逃到哪里都是无济于事的…萧初庭能庇护疑似仙门余孽的陈涛惊,多半也会用神通遮掩住曦明的踪迹,为我家留一火种。”
李玄宣亦缓坐下,叹道:
“元思老祖已经帮了我家太多,前人之泽终有尽时,若不是非不得已,我也不愿请他。”
一旁的李渊平一直默默听着,微微点头,拱手退下:
“我这就去安排。”
李玄宣向着他点点头,回头看向李渊蛟:
“当此危急之时,不如你把仙鉴带在身上,封闭祠堂,居于乌涂山,以便不时之需。”
李渊蛟掐起法术,把地面上的一片红珠收起,取出了玉盒,容纳完毕,对着月光一瞧。
这玉珠红彤彤亮盈盈,隐隐散发着灰蒙蒙的雾气,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皎洁,凝神盯了久了,叫人心情郁闷烦躁,难以言喻。
李渊蛟这才收好,只觉得体内的符种微微一跳,心中暗喜:
‘竟然可以充当祭祀之物!果然是好东西。’
口中答道:
“兹事体大,还须问询仙鉴。”
言罢跨步入内,开启重重阵法,穿过祠堂,推开禁闭的石门,下拜
道:
“祈告:李家子弟渊蛟,罹难萦身,族危道岌……恭请玄明上法,护身守道……祈受上诰。”
他叨叨絮絮地将一众流程走完,拜了大礼,上头的的法鉴慢慢收敛了光芒,落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