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刃在月光下轻飘飘地闪动了一下,猛地一落,却往青年脖颈砸去。
那青年随着难民奔波了一日,竭力刺杀了李长湖,又在芦苇荡中甩脱了田守水,本就累的虚脱。现下大喜大悲下早就软了腿脚,无心也无从躲避,正正好被徐老汉砸个正着。
徐老汉常年耕作,身体尚康健,这一砸真是一声闷响,叫人筋折骨裂。那青年直直往地上一扑,脑袋往上一歪,两眼翻白,手脚不断抽搐,口中白沫直吐。
老人却趁着他倒地,又是一锄头正正锄在青年的脑袋上,彻底叫他没了气息。
徐老汉不放心,又胡乱砸了十几下,砸得血肉横飞,白的红的流了一地。将青年翻过来一看,已经没了气息,尸身脸上犹自带着悲意。
他这才终于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干枯的手捂着脸庞,痛苦地哭嚎起来:
“孽缘啊!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