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俩人究竟进行到哪一地步了呢……
是心意相通,还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是之前,张硕恭早就发脾气,把孟昔昭轰出去了,但现在,他不仅没轰,还默默的走出去,叮嘱其余人,让他们不能随意进去。
罢了,无法理解的,就不要硬理解,不然他的脑子可能要爆炸。还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吧,为殿下分忧。
嗯,现在还得再加一条,为殿下兜底。
……
崔冶回来的时候,孟昔昭刚把账册分类完毕,脱了靴子,盘腿坐在贵妃榻上,抱着一篮冰凉凉的荔枝,正认真的剥皮。
看见他走来,还把自己剥完的这颗抬到他面前,对他说:“来,殿下,尝一个妃子笑。”
崔冶一顿,“妃子笑?”
妃子没笑,但太子笑了:“倒是比荔枝雅,二郎真会取名。”
孟昔昭:“…………”
忘了,杜牧是晚唐时期的诗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若无其事的举着荔枝,孟昔昭干脆不解释,而是直接换话题:“那你吃不吃。”
“吃。”
崔冶低头,微微张口,就着他的手,便把这晶莹剔透的荔枝叼走了。
孟昔昭缩回手,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继续剥下一个。
崔冶把荔枝吃了,然后拿起一旁的白帕子擦手,望着孟昔昭这个模样,他浅笑了一下,只是形容有些沉默。
孟昔昭偷偷抬眼看他,见他依然纵容的望着自己,孟昔昭不知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鼓了鼓腮帮子,他突然开口:“如今外面怎样了?”
崔冶回答:“宁仁府已经被拿下,南诏对外宣称羽仪军有十万人,但丁将军推测,实际大约只有七万人,昨夜死了三万,白日又俘虏了三万,还有一万,或许是躲起来了,又或许是在周边地区驻守,想来再清理上三四日,便能找到他们了。”
往常来说,当两军交战,一方发现自己打不过了,是会逃的。
但这回不一样,因为贞安罗在这,羽仪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抛下他逃命,那不就成了南诏的叛徒了。
南诏人心比齐国人心齐,却也免不了的出现一些“识时务为俊杰”之辈,只是那些人领的都是普通军队,不是装备精良的羽仪军,因此暂时不足为惧,等这边安顿下来了,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
打仗的事情孟昔昭是不会掺和的,他问这个,也只是关心这边事情何时能结束,思忖着,他说道:“如此说来,再停留十日左右,殿下就应该回去了?”
崔冶嗯了一声。
当初说亲征,也没说要亲征多长时间,达到什么效果,自然,崔冶能一直留在这,直到把整个南诏都收归所有,再凯旋而归。
但,还是那句话,贞安罗不是已经在这了吗。
擒了贞安罗,这个功劳,就已经能泼天了,哪怕把南诏整个吞下来,也不会有带着南诏皇帝进京,更能闪瞎人眼。
所以崔冶得回去,他得回去,享受满朝文武的敬意啊。
孟昔昭微笑:“这回我倒要看看,陛下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来改换太子。”
崔冶也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你明知道,这是你的功劳,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孟昔昭:“我的就是你的啊,经此一事,除了陛下,还有谁会不知道,我是你的人呢。”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歧义,孟昔昭突然闭上嘴。
崔冶望着他,微微抿唇,看起来是有点想笑,也想说什么,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孟昔昭:“……”
你总是这么贴心,搞得我想闹闹脾气,都仿佛无理取闹。
……
如今是六月中旬,荔枝早就过季了,只有皇宫还吃的上这东西,见他一连吃了六个,崔冶便把篮子拿走,让人准备晚膳。
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这么多了,随便做几个菜,对坐而食便可。
吃完了晚饭,孟昔昭没提要走的事情,崔冶暗中观察了一阵,心中狂喜,更不可能主动提这个。
等到月上中天,该休息了,崔冶才说了一句:“二郎,天晚了,去休息吧。”
孟昔昭打了个呵欠,然后点点头。
爬上罗萨花的床,孟昔昭摸着用一块块同等大小的翡翠拼凑起来的凉席,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
太奢侈了吧!
不行,这么奢侈的东西,绝不能留下祸害他人,带走带走!
崔冶走过来,见孟昔昭已经自觉的来到了里面,而且正一脸痴迷的摸着床上的翡翠凉席,沉默一会儿,到底是没打扰他,而是自顾自的坐了上来。
罗萨花这床十分大,感觉躺四个人在上面都有富余,幸亏白日已经有人对这床仔细的清理过了,不然的话,他还得想想这上面究竟搞过什么py。
……
孟昔昭趴着,崔冶解了发冠,瀑布般的青丝便垂了下来,孟昔昭抬起头,突然想起,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看见崔冶披头散发的模样。
即使那一日,在隆兴府府衙,崔冶和他同床共枕了一晚,也没有解开自己的发冠,他始终都那样细致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