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乱成一锅粥了,齐国人也好不到哪去,所有人都被孟昔昭紧急叫起来,而听说了发生什么事以后,大家全都露出了十分一致的痴呆脸。
啥、啥?!
你再说一遍,匈奴的单于怎么了?!
公主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这不是装的,她是真害怕啊,刚刚凭着一股心气,她才能走到齐国驿馆来,现在身处齐国人的包围之下,那股心气就散了,她也开始后怕起来,都不用装,就哭的仿佛死了爹娘。
礼部郎中现在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殿下,您先别哭了,您倒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啊!”
公主本来在啜泣,听到他的话,顿时哭的更加大声,她本来就是个大嗓门,现在哭诉起来,更是震天一样的响。
“我怎么知道!”
“我、我睡醒了,想下去喝口水,一转身,碰到单于的胳膊,却发现他的胳膊特别凉,我赶紧去摸他的脖子,却发现,他已经没脉了!”
陆逢秋呆滞的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公主擦擦眼泪:“就刚刚,也就一刻钟之前。”
臧禾:“听起来,这单于是暴病而亡?”
孟昔昭点点头:“大约就是这样,单于年纪大了,昨夜喝了许多的酒,还受了风,夜晚里激动一些……唉,真是人生无常啊。”
臧禾点点头,“睡梦中去世,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丁醇听着他俩一唱一和,还只是绷着脸,陆逢秋却呆呆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突然爆发起来。
“现在是感叹这些的时候吗?!单于死了,匈奴人知道了,能放过咱们吗!”
孟昔昭和臧禾同时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陆逢秋。
后者被他们看的整个人都一激灵。
孟昔昭:“这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单于他年纪大,身体不好,以前还受过伤,本来就是过一日算一日。”
臧禾也道:“公主新婚之夜死了夫婿,惊吓过度,这才跑出来找我们求助,要论起来,咱们跟匈奴人一样,都是飞来横祸,陆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陆逢秋:“…………”
他咽了咽口水,带着惊慌的表情,看向同样站在这,但已经很久没出过声的太子。
他声音都颤巍巍的了:“殿、殿下……”
太子撩起眼皮:“陆郎中,扶公主去我的房间休息。”
陆逢秋看一圈在场的人们,发现他们一个比一个面无表情。
虽说大齐确实是奸臣多,但奸臣不代表人家没能力,能在乌烟瘴气的朝堂里混出一个名目来,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本事。
就像臧禾,孟昔昭可没跟他说过自己的计划,但他在发现这事以后,立刻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说一句不太夸张的,现在,可是生死存亡之际,匈奴人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而单于,不管他怎么死的,都一定、必须、务必!让他是因病暴毙
而亡的!
陆逢秋没那个心理素质,这个时候,他确实躲开比较合适。
不然让匈奴人看见了他脸上的心虚,就是不怀疑,也要怀疑上了。
陆逢秋大约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他赶紧低下头,走到楚国公主身边,小声道:“公主,随臣上楼吧。”
楚国公主一边哭,一边跟他走了。
而在那抽泣声消失以后,这一楼,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没说话,太子则微微抬头,走向了刚刚楚国公主坐的位置,坐下之后,他挨个吩咐:“丁将军,守好驿馆的大门。”
丁醇一脸严肃的抱拳:“末将领命,绝不会让匈奴人踏入驿馆半步!”
太子点点头,然后看向臧禾:“臧大人,去把其他人都叫起来,让他们待在一处,不要外出,若情况不好,直接逃走,不要逗留。”
臧禾张嘴想说点别的,可想了想,他还是闭嘴了:“是,微臣遵旨。”
太子又看向孟昔昭:“孟大人。”
孟昔昭不等他说后面的话,直接就道:“臣跟丁将军在一处。”
太子:“……”
抿了抿唇,他也知道,孟昔昭筹谋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如果不让他出去,后面出现了变数,他们也没法控制了。
点点头,太子又看向一旁的詹不休:“詹统领,保护好孟大人。”
詹不休看向崔冶,神色一顿,他也抱拳:“是。”
然后,大家就全都动起来,太子稳坐一楼大堂,而丁醇把自己的亲兵全都拉到了外面,孟昔昭则站在门口,垂着眸,不卑不亢的看着脚下的石砖。
詹不休站在他身边,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兵器。
如此阵仗,严阵以待。
而他们也没等多久,匈奴人就到了,几百个匈奴士兵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跑过来,前面还有匈奴的左贤王、右贤王、大王子、二王子、甚至连三王子都来了。
金都尉也在后面的人群当中,来的是真齐全。
孟昔昭等人就这么看着匈奴人迅速靠近,而在他们快进入驿馆范围的时候,丁醇才大喝一声:“站住!犯我大齐驿馆,等同犯我大齐!”
大王子狰狞一笑,“你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