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他立刻起身来到顾南枝身边,“枝枝怎么了?”
顾南枝神情异常冷凝,她竟然遗忘了一个人。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来。”她冲着谢妮笑了笑。
谢逆知道绝不是小事,不然她不会这副模样。
霍岑和玲珑同时走了进来。
玲珑的伤势并不严重,顾南枝觉得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她比较稳妥,“你快去看看谦哥儿还在不在街上乞讨。”
为什么要让玲珑去看那个孩子,谢逆皱眉,“你在怀疑什么?”
顾南枝心中确实有所怀疑。
她一直都知道江临月没死,但却从没有往她身上想过。
能驱策这样一个神箭手,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要知道就连谢逆手下都没有一个这样的能人,他可是内阁首辅,又蛰伏多年,一门心思想要颠覆皇权,对方必然身份不凡,绝不会比谢逆差。
她自问从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
至于父兄的仇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朝堂众人皆在谢逆的谋算中,他们谁也没有这个本事。
会是江临月吗?
她也不敢肯定。
相信等玲珑回来就有答案了。
顾南枝没有隐瞒谢逆。
谢逆知道裴洛白的那个妾室,竟是假死脱身后,立刻叫人去查。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在我看来这并非是是什么大事。”再者之前他们也没这么熟,那时候她怕谢逆怕的要死。
“再说了也不一定就是她。”
“嗯,不急,不管是谁也跑不了。”谢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顾文鹤已经转醒,今晚他们也不必熬着了。
昨晚熬了一夜,两个人精神都有点不济。
两个人还在顾文鹤隔壁。
顾文鹤也睡不着,他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成何体统?
他几次三番想把谢逆提溜出来,全都硬生生忍下来。
可这会天都黑了。
谢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也不知那么多圣贤书,他读到哪里去了?
“来人!”他眼珠子一转,扯开嗓子喊到。
“父亲怎么了?”听着动静顾南枝走了进来。
就是心里有气顾文鹤也不会撒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看着顾南枝他神色骤然缓和下来。
可看着跟在她身后那人,他面上一僵,“我无聊得慌,你去书架子上随意捡本书来给我读。”
他这话是对着顾南枝说的,眼神瞅着的方向却是谢逆。
“好,父亲你稍等片刻。”顾南枝转身就要去,谢逆已经先她一步,从书架子上随意拿了本书。
“让我来给伯父读吧!”
顾南枝点了点头。
顾文鹤不满的哼唧了两声,到底没说什么,这话本也就是对他说的。
怎么给未来的岳丈读上几本书,能有多委屈?
谢逆声音不疾不徐,低沉中带着磁性,明明他的声音很好听。
顾文鹤听的却怎么都不顺耳,他一会大点声,一会又小点声,总之不听的挑刺。
“父亲……”顾南枝本想替谢逆说话,谢逆却冲着她摇了摇头。
今早顾文鹤在他这里吃了瘪,自然得叫他找补回来。
等他气顺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玲珑才回来,昨晚才下了雨,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脚上还沾着泥。
“姑娘,街上的那个小乞丐,在三日前得了一场疾病突然去了,属下怕这其中有诈,出城去了一趟乱葬岗。”
“结果如何?”顾南枝不信谦儿哥就这么死了,是她疏忽了,江临月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她便不在叫人关注谦儿哥。
顾文鹤一时竟没想起来谦哥儿是谁。
玲珑接着说道:“属下在乱葬岗找到谦哥儿的尸体,发现他并非病死的,而是被毒杀的,他面露青紫,就连十根手指都是乌青的。”
“谁会毒害他?”顾南枝满腹疑惑,他一个眼盲的小乞丐,能碍着谁的事。
难道她猜错了,不是江临月。
虎毒不食子,别管谦哥儿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江临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若是江临月她怎会狠心毒害了谦哥儿?
顾南枝在心里已经排除了江临月。
原以为能拨云见日。
没想到越发迷雾重重。
“好了时候不早了,别想难多了,我送你回去歇息。”谢逆不忍她劳心,万事都有他。
顾南枝与顾文鹤说了一声,跟着谢逆转身离开。
“你走了,谁给我念书听?”顾文鹤梗着脖子说道。
谢逆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把枝枝送回去就来。”
谢逆给顾文鹤读了半夜的书,顾文鹤才让他回去歇息,还特意嘱咐他,只许他睡在隔壁,他会叫人盯着他的。
顾南山已经移回自己的院子。
谢逆失笑。
整个顾家已经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若是想做点什么,大可光明正大的去。
哪怕他就在顾文鹤眼皮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