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锦盒里放的是香料。
秦嬷嬷脸色凝重,似有些犹豫不决,又仔细问了问,然后才回太子的话,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尽量让手里的锦盒远离太子妃,“太子殿下,华阳县主献给娘娘的的香料中,有大量的麝香,麝香乃是伤胎之物,她这是要谋害娘娘腹中的孩子呀!”
太子一听勃然大怒,“顾南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孙,你可知罪?”
众人大惊。
崔窈难掩激动,来了,终于来了。
谢逆不着痕迹蹙了蹙眉,她最擅调香,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怕是有人陷害她,他余光扫了霍岑一眼。
霍岑颔首退下。
众目睽睽之下,顾南枝这个当事人,不紧不慢站了起来,“殿下,臣女献给娘娘的香料中绝没有麝香,这盒香料中有麝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被人调换了,还请殿下彻查此事,还臣女一个清白。”
顾文鹤起身跪在太子面前,“殿下,微臣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枝枝绝不会谋害皇孙,请殿下一定要查清此事,莫要让真凶逍遥法外。”
顾南山紧随其后,“微臣愿为殿下分忧,还请殿下允准,微臣定会将那个谋害皇孙的凶手揪出来。”
听顾南枝说道,有人调换了她的香料,崔窈的眼神闪了一下。
太子沉默的看着顾南枝,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格外阴鸷。
莫说顾文鹤他们不信,就连太子妃也不信,别人不知,可她却清楚,顾南枝若真想害她,第一次请她来东宫的时候,她只要袖手旁观便可。
况且她们之间早有交易,最重要的是,倘若真是她出手,以秦嬷嬷的本事,怕是根本察觉不了,用人不疑,她信她。
“殿下,臣妾不信,华阳县主会害臣妾,事关皇孙绝不可掉以轻心,不如就交给顾大人,相信顾大人定能查出真凶。”
崔窈眼神骤冷,真没想到就连太子妃都开口为她说情了。
“太子殿下,臣女也相信华阳县主,她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人陷害她,臣女也愿以性命担保,求太子还华阳县主一个清白。”在她之后,安定郡主也站了起来。
她这一举动,实在出乎顾南枝的意料,她没有想到安定郡主也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殿下,臣女也相信华阳县主。”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穆慈。
她抬眼朝她们两个人看去,心里暖暖的,谋害皇孙可是大罪,她们两人竟毫无条件的相信她,且安定还愿意用性命为她作保。
崔窈见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全都倒戈,偏向顾南枝那边,嫉妒的都快发狂了,她们全都是贱人,她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安定和穆慈站出来帮她。
所有人都在等太子的答复。
太子心里是恨顾南枝的,若不是她,父皇不会罚他在太极殿外跪了一夜,他也不会摔伤腿,最重要的是父皇更不会厌弃了他。
若能顺水推舟除了她,自然是好。
但若真如他们所说,她是冤枉的,他又怕错放了真凶,真凶会再次对太子妃出手,他虽然不喜欢太子妃,但太子妃怀的不仅是他的嫡子,更是他第一个孩子。
“殿下,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臣女有一个办法,能让真凶立刻现形。”顾南枝始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旁人只以为她中了别人的圈套,他们又怎会知晓,是她一手谋划了这一出请君入瓮的大戏。
她开口时,谢逆顺着众人的目光朝她看来。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看她一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南枝给了谢逆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需一个眼神,谢逆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小狐狸,白叫他担心了一场。
他早就知道,他的枝枝从来都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等着别人去保护的人。
崔窈一直暗暗关注着谢逆,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站出来替顾南枝那个贱人说话,她心里的气顺了不少,可听着顾南枝的话,她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她还留着什么后手?
所有人都看着太子,他终于松了口,看着顾南枝道:“孤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时辰后,若是你找不出真凶,那就说明谋害太子妃的就是你,休怪孤不留情面。”
顾南枝等着就是他这句话,“多谢殿下,臣女定不会叫殿下失望的。”
一个时辰揪出真凶谈何容易!
“枝枝,有什么是阿兄能帮你的?”顾南山大步流星来到她面前,便是他也不能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真凶来。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能帮你的忙。”安定郡主也来到她身边,她倒不是担心,她甚至已经想好,万一顾南枝找不出真凶来,她就去求父王,把他们家祖传的免死金牌拿出来,父王若是不给,她就用偷的,说什么都要救她一命。
顾南枝还真需要人帮忙,不过这个忙他们帮不上,只能找太子妃。
太子妃自然愿意帮她。
很快,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干什么?”众人皆疑惑不解。
箱子做了改装,去了一面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