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怎么可能?”崔窈不信,在她心里顾南枝早就是个残花败柳,因为昭华公主的信,她虽然对顾南枝心存芥蒂,却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对手。
因为她不配。
她也不屑自降身份,跟一个破鞋比。
没想到她竟然是完璧之身,要知道她与裴洛白成婚七年有余,裴洛白可真是个废物!
她声音突然一高,引得正在赏花的人都纷纷侧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崔窈挤出一抹假笑,身边的婆子再三确认,她才信了这件事。
她站在众人身后,眼神时不时落在顾南枝身上,眼底暗藏杀机。
虽然太子已经试探过,就连她也试探过谢逆的态度,但她始终坚信一件事,那就是空穴不来风,原本她准备留顾南枝一条贱命,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背后始终有道视线,顾南枝自然知道崔窈在看她,她不以为意勾了勾嘴角。
“华阳县主倒是与我想象的不一样。”说来也是巧合,穆慈就在她身旁,两个人并肩而立,顾南枝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
休夫一事,她明明没有错,却被世人所不齿。
莫说那些男子容不下她,就是京都的贵女也觉得她离经叛道,对她只有鄙夷和不屑。
她有些意外,侧目看向穆慈。
穆慈冲着她笑了笑,脸上并无半分鄙夷。
“穆姑娘也与我想象的不一样。”顾南枝说的是真心话,她以为崔窈的朋友,定会讨厌她。
穆慈今年刚刚十八岁,比她小好几岁,许是出身将门的缘故,看上去英姿飒爽,与京都一众贵女都不一样,她一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在你的想象中,我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南枝愣了愣,她轻笑道:“我以为,你会和她们一样,很讨厌我。”
她说的耿直。
耿直到穆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就因为你休夫吗?做了很多女子想做但不敢做的事,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你做错了,遇人不淑,果断离开止损,这有什么错?”
除了家人,还有谢逆,这是顾南枝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没有做错。
她眼眶一热,“是啊!我也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穆慈仰起头,郑重看着她,“你很勇敢!”
说着她自嘲一笑,“不像我……”
明明她马上就是三皇子妃了,顾南枝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开心,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前世,陛下同样给她和三皇子赐婚了。
只是在成婚前一天,她逃婚了……
因此掀起轩然大波!
她想了想,由衷道:“穆姑娘也很勇敢。”
听她这么说,穆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是迷路的人,突然找到方向一样,她内心火热,对啊!她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呢?
崔窈见她们两个人竟然相谈甚欢,心里嫉妒的很,她几步走到安定郡主身旁,“郡主快看那里的荷花开的真好。”
她故意引着安定郡主,朝顾南枝和穆慈看去。
安定郡主不似她这般有城府,一看穆慈竟和她最讨厌的人在一起,她顿时就炸毛了。
“穆姐姐,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也不嫌晦气,你快跟我来,阿窈在等你呢!”她几步上前,拉着穆慈就走。
穆慈冲着顾南枝点了点头。
顾南枝的眼神从安定郡主身上扫过,心道,‘恭王爷是怎么养出这种蠢出天际的女儿来?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
赏花过后,众人开始作画。
一张张小几上,摆着作画所需的工具,每个人都有,一众贵女都已经开始了,唯余两个人还倚在栏杆上,朝远处眺望。
一个是顾南枝,她对安定郡主拿出的彩头,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没有作画的心思。
一个是穆慈,她父亲是武将,纵然家里请过先生,教她琴棋书画,但她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比起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更喜欢去马场骑马。
崔窈自然知道穆慈的性子,她矛头一转落在顾南枝身上,“怎么华阳县主不作画吗?可是作画用的笔和颜料不顺手?”
因着母亲早逝,家中无人教导,顾南枝是在荣阳的外祖家长大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几个舅舅与舅母,全都纵着她。
琴棋书画她只学了个皮毛而已。
这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都不等她开口,安定郡主便冷嘲热讽道:“阿窈,你不用管她,她这是有自知之明,怕自己丢人现眼,索性便不作了。”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朝顾南枝看去。
她虽然不喜欢出风头,但也不喜欢别人踩在她头上。
“郡主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呢?万一我赢了呢!”
她话音一落。
安定郡主大笑出声:“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你是没睡醒吗?有阿窈在,你想赢,做梦去吧!她不仅是大魏一个美人,更是大魏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她越说越来劲儿,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顾南枝,你刚不敢跟阿窈比试一番,看谁作的画更胜一筹,若你赢了阿窈,本郡主便跳进这湖里游上三圈,但如果阿窈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