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再傻也知道,这是锦娘故意陷害她,与婉兮曾经用那个子虚乌有的孩子,算计江临月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她不懂,再有几日锦娘就要生了,这可是表兄的第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庶子,意义也是不同的,且姨母日日都盼着这个孩子,即便来日表兄娶了正妻,这府里也有她一席之地。
“姨母!”她不慌不满看向阮氏。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锦娘双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叫的凄厉,“母亲,是表姑娘把妾推下来的……”
“你闭嘴,枝枝才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准你污蔑她,你一个妾室,她与你半点利益关系的都没有,犯得着因为你弄脏自己的手吗?你配吗?”不等锦娘把话说完,阮氏便怒声呵斥道,她几步来到顾南枝面前,满目疼惜拥着她,“枝枝,别怕,姨母相信你。”
顾南枝一时心都软了,她往阮氏身上靠了靠,“姨母,不是我把她推下来的,是她自己从台阶上摔下来的。”
锦娘不可置信看着阮氏,她不是最看重她腹中的孩子吗?
她为什么不相信她?
“母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表小姐害妾,妾马上就要临盆了,无论男女都是少爷的第一个孩子,妾为何要这么做?”她艰难开口。
阮氏冷眼看着她,“是啊!我也想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为了算计枝枝,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舍了出去。”
锦娘疼的浑身都是冷汗,她还想说什么,阮氏挥手叫人把她抬下去,然后让人去把贺瑾之叫回来。
大夫和接生的稳婆都来了。
“啊……啊……”妇人产子最是危险,锦娘摔在地上的时候,又是腹部着地,随着她凄惨的叫声,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了出来。
养了些日子,阮氏的气色好多了,她与顾南枝在院中的凉亭中坐着。
“枝枝,都怪姨母识人不明,叫你受委屈了。”她愧疚的看着顾南枝。
顾南枝摇头,她一点都不委屈,姨母这般疼爱她,不管锦娘怎么说,都坚定不移相信着她,这份信任实属难得,很多时候便是一家人也难免猜忌,裴家便是如此。
“母亲,枝枝,你们都没事吧!”贺瑾之步履匆匆,他回来的很快,一进院子,便担忧不已看着阮氏和顾南枝,至于锦娘问都没问一声。
两个人摇头。
阮氏说出锦娘用腹中孩子,算计顾南枝的事。
顾南枝也说出自己的疑虑,“表兄,我不懂,她为什么要用孩子来算计我,这可是你与的孩子,也在她在贺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孩子平安生下来,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贺瑾之冷笑一声,“这可不见得,她这么做,自有她的原因,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叫人把锦娘的两个贴身婢女给拿下,又在身旁的侍卫耳边低语了一句。
顾南枝总觉得表兄好像知道什么。
“大人,大人不好了,娘子难产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稳婆惊慌失措一溜小跑,来到贺瑾之面前。
贺瑾之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淡淡说道:“暂且保住大人的性命,至于她腹中的孩子,生死不论,生下来就行。”
是她自己不想要的,怨不着旁人。
稳婆战战兢兢看了贺瑾之一眼,转身退了下去。
阮氏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个狠心的人,这么说肯定有缘由,莫非这锦娘从根上就是个坏的,她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这可是她亲自给贺瑾之挑选的人。
贺瑾之这么说,稳婆和大夫一商量,给锦娘用了大剂量的催产药。
又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
稳婆来报,“大人,娘子生下一个男婴,只是生下来就没气儿了。”
阮氏皱着眉,用手捂着胸口,嚷嚷一句,“真是造孽!”
顾南枝倒是没有别的感觉,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是锦娘的选择,她就要承受这个结果,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生产完,得知贺瑾之就在外面,锦娘一声声撕心裂肺喊着他。
贺瑾之理了理衣袍,起身看着顾南枝与阮氏道:“母亲,枝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话是这么说,可贺瑾之只走到门口,连进去都没有,顾南枝与阮氏站在他身旁。
锦娘哑着嗓子,大声喊道,“少爷,是表姑娘害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见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攀咬顾南枝,贺瑾之冷冷说道:“那真是我的孩子吗?”
阮氏和顾南枝顿时朝他看去。
屋里,锦娘刚生产完,她脸白的跟鬼一样,听着贺瑾之的话,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少爷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不是的,妾对少爷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少爷不能对妾怀有偏见,就质疑妾腹中的孩子,表姑娘嫉妒妾,才害了咱们的孩子,少爷当真要这般偏袒她吗?”
“难道不是你想借枝枝的手,除了腹中的孽种吗?”贺瑾之沉声说道:“来人!把我那好兄长带上来,也好叫他们一家团聚。”
很快,侍卫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