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面带疑惑,全都看着刘氏。
陈璟死了,这与承恩候世子夫人有什么关系?
事关侯府声誉,老夫人脸色一沉,“刘氏,陈璟酒后失足,溺水而亡,与枝枝何干?你莫要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赵氏也怒声呵斥道:“你莫不是伤心过头了,才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有人死在府里,可不是一件小事,定国公已经差人去刑部报了案,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顾南山,他喜怒不露淡淡的瞥了刘氏一眼,“这位夫人说的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刘氏脸色一僵,她哪有什么证据!
顾南山见她沉默不语,又问:“还是说这位夫人知道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内幕?”
刘氏紧抿着唇瓣,看着那个死鬼,这叫她怎么开口?难道主动坦白他们算计顾南枝的事吗?
顾南山云淡风轻一笑,“来人!把这位夫人带到刑部,等到了刑部,有的是法子让她开口。”
刘氏吓懵了,“不,我不要去刑部,我什么事都没有犯,你凭什么把我带到刑部?”
陈老夫人冷冷瞪了她一眼,这个蠢货,别管璟儿是怎么死的,眼下他们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难不成要把他们算计顾南枝的事,宣扬出去?
“污蔑世子夫人,这个罪名够不够?”从刘氏的反应,顾南山已经断定这其中另有隐情,还与枝枝有关,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刘氏审问一番,别管她的嘴有多硬,保证让她吐个干净。
刘氏深知自己绝不能去刑部,那是什么地方?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她立刻改了口,“大人,刚才是我伤心过度糊涂了,夫君的死就是个意外,与世子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南山却不想放过她,“这么说,这位夫人承认自己污蔑世子夫人了?”
刘氏面色一片惨白,唇瓣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南山勾唇一笑,对着刘氏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这位夫人请吧!”
刘氏吓坏了,“祖母救我……”
陈家老夫人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我这孙媳因着伤心过度,这才失言了,且不说她已经知错了,就不必闹到刑部了吧!”
最后还是陆老夫人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请顾大人给老身一个面子。”
顾南山这才作罢,他环顾四周没发现顾南枝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安,“不知老夫人可欢迎下官留下吃一杯酒。”
他余光不着痕迹扫过刘氏,有冰霜溢出,好一个陈家……
这个面子,陆家还是肯给的。
“枝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又是要带我去哪里?”裴洛白跟在江临月身后,他一脸的不耐烦。
江临月先去马车上给顾南枝拿了衣裙,然后又去了一趟前院,找裴洛白,她看得出那个刘氏是故意的,再联想到她与顾南枝有几分相似的脸,她心里顿时有了盘算。
她恨裴洛白薄情寡义,也恨婉兮那个贱人,但她更恨的是顾南枝,是她抢走了她的儿子,把她的儿子祸害成这个样子。
江临月正要开口,突然瞥见两道人影,她眼底溢出一抹喜色,故作诧异,“世子快看,那不是世子夫人吗?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又是谁?”
褐色的枝头,稀稀拉拉开了几朵粉白的杏花。
裴洛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树下的人,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表情一寸寸裂开,染满阴厉之色。
她不是说不认识首辅大人吗?
那他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个还给夫人。”谢逆从袖兜拿出一张,洗得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递给顾南枝,他眉眼温润,“还有多谢夫人。”
顾南枝看着他手里的帕子,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
她私心并不想与谢逆有什么过深的接触,拿了帕子,行了个礼,就准备离开。
怎料谢逆突然开口,“夫人且慢。”
顾南枝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朝她伸出手来,她下意识侧了侧身子,就见他从她头上取下一片落花。
从裴洛白的角度看去,两个人的身影重叠,似不知羞耻抱在一起,他气得眼睛发红,“这个贱人……”
他大步上前就要去找顾南枝算账。
就在那时,谢逆清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他骤然抬眸,“谁在那里?”
只差一点他们就被发现了,幸好江临月眼疾手快,拉着裴洛白躲进一旁的假山后,两个人近在咫尺,衣服上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种新的香味,那味道勾人的很。
江临月抵在他胸口,他背靠着假山,两个人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那可是当朝首辅,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浓黑的戾气在裴洛白眼中翻腾,难怪这次他回来后,顾南枝就对他冷冷淡淡的,原来她竟然攀上了谢逆,好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谢逆眼神浸着一层冷意,他倒是无惧任何流言蜚语,只怕连累了她,他上前几步,准备去那里查看一番。
霍岑突然现身,他脸色凝重,“大人,刚传来消息,太子遇刺,圣上震怒,召大人立刻入宫觐见。”
谢逆脚下一顿,回眸看向顾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