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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正在与晏长澜对坐饮茶, 互相交谈近日所得。
正这时,信符破空而来,恰落在叶殊手中。
叶殊神识一探, 眉头微动:“巧了。”
晏长澜笑问:“阿拙,是何人来讯?”他略一顿,脑中过了那些得过信符之人,忽然想到什么, 猜测道, “葛师弟?阮师妹?”
叶殊略点头:“是他们两个,故而说巧。”
晏长澜也点头:“陆师弟也刚回来不久。”
说到此,两人又对视一眼。
晏长澜的眼里闪过一抹凶芒, 神色间与平日里疏朗开阔不同,而多出了许多冷意。
“或许, 也是时候了。”
——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问胡萧州那一脉抹除白霄峰的胡家人报血仇。
叶殊道:“此次他们回来, 不知所为何事。”说时将信符递给晏长澜, “他们约你我见面, 介时你去考校一番,若在预料之内, 即可完成那事。”
晏长澜自然赞同。
·
猿臂蜂腰的高大男子手持双剑, 剑法犹若雷暴一般, 绽放出无尽的剑芒。在他剑芒之间,有一杆大枪前后突刺, 枪杆不时横摆,好似一条游龙穿梭于雷雨之间。同时,似有若无的琴音与雷暴之声相喝,却并非伴奏,而是每一声响起都将那雷暴削弱一丝, 也在这削弱的瞬间,大枪越发狂盟,极力穿透剑芒的攻势。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高大男子抽身后退,双手中的长剑陡然消失。而在他的对面,一对男女脊背相靠,一人持枪一人抱琴,互相守卫,周身气息圆融不散。
高大男子——晏长澜眼里露出一抹满意。
在大多数时间,他对师弟师妹们向来温和,此刻他便笑了笑,说:“葛师弟,阮师妹,你二人进境极大,着实出乎意料。”
葛元烽和阮红衣不自觉对视一眼,心里都很高兴。
——诚然晏师兄待他们极好,可也正是这极好,叫他们只能承受厚待却无力回报时感到极大的压力。而晏师兄之出众,更叫他们在敬佩之余也自惭形秽,唯有尽十二成努力,犹嫌不足。
现下得晏师兄一句称赞,可见他们该是能有些用处了,当然十分欢喜。
葛阮二人欢喜之余,又不由将视线投向场外。
在那处,正立着个青衣冷淡的年轻修士,不是叶殊又是谁?而叶殊的身旁稍后处,陆争正安静站着,同样看向这边。
叶殊自也留意到二人视线,知道是在问他,微微颔首后,说道:“不错。”
那小夫妻俩越发高兴起来。
·
在叶晏二人的传讯送回后,师兄弟几人仍旧约在天剑宗外相见。听闻葛阮两个是修炼遇见瓶颈回来求问,加之来前他们就有考校之意——不必多言,就仍旧租下一间修炼室,由晏长澜将境界压制在筑基三重,亲自出手。
依照叶殊的眼光来看,现在的葛元烽与阮红衣仍旧远不能跟晏长澜相比——哪怕晏长澜与他们在同一境界时,也差距甚大。不过他早就知道二人资质,若是按照这资质来看,这一年多以来,他们倒是不曾懈怠。
只是……
叶殊看向阮红衣,倏然问道:“你不曾服用玲珑丹?”
晏长澜登时一怔,目光也落在阮红衣身上。
阮师妹不曾服用玲珑丹?为何?她理应服用,才能让这段时日的修炼更快。
陆争眉头紧皱,他与晏长澜一般的念头,但与晏长澜仅仅疑惑不同,他隐然生出一分怒意,只觉阮红衣此举于复仇不利,拖拖拉拉,很是不妥。
而阮红衣愣了愣后,面上露出一丝羞惭,又是一抹苦意。
她垂下头,喃喃说道:“我想将那颗玲珑丹送于雪瑶。”
此言一出,众人皆寂。
雪瑶,全名朱雪瑶,夏玉晴与朱尧之女。
亦是他们所有人的小侄女。
阮红衣低声开口,声音时断时续:“雪瑶她……她今年也该……八岁了?”
时光荏苒,修士的时间过得尤其快。
白霄峰一脉覆灭仿佛还在昨日,当年那侥幸逃过灾难的小小稚女,就已是这个年岁。
夏玉晴和朱尧同为修士,朱雪瑶也极可能有灵根,但不知她是什么灵根,夏家太小,也不知能对她修行有几分助力?
阮红衣虽被师兄弟等人多番劝慰,可在她内心深处,始终还是深为愧疚。即便理应并非是她的错,她仍旧在夜半梦醒时恍惚觉得,一切因她而起。
此为心结,轻易不能真正解除。
阮红衣自然对玲珑丹渴盼非常,当时得了这玲珑丹的消息也欢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