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中人大多都是练剑的, 自然也都剑修更为关注。很快便有人认出,那剑气凛冽之人正是近来颇做过几回大任务的晏长澜,有好事者给取了个“风雷剑”的名号, 但这名号原本该是威风凛凛, 仔细品味却是时常被人冠用, 难免显得有些俗气了。
一时半会的, 众人倒也想不出更为贴切的名号, 也只好先搁置,不过这位剑修的面貌仍是被许多人记住,更知道他便是惊天剑主座下唯一亲传弟子, 如今见着,当然也立即认了出来。
眼见这两人要往贡献堂里去,他们前方便有好些人往两边让开。
又有人小声低语:
“早听闻晏师兄有道侣,只是不曾得见, 便是这位么?”
“晏师兄从不叫人近身, 如今与这位道友如此亲近,想来是了。”
“观这位道友,形容清俊, 气质亦极出众, 与晏师兄同行并无逊色,若真是其道侣, 倒是十分般配的。有人知晓要如何称呼么?”
“仿佛曾听闻,尊姓为叶, 不闻其名。”
“似乎也是一位金丹修士,你我之辈,称呼一声叶师兄即是……”
稍谈一二后,又论起其来意:
“也不知他们到贡献堂所为何事?”
“前两日我见晏师兄来, 是为交任务,他斩杀了好一头千年妖蟒,放出来时铺在地上,正是占了半边的地。不过今日道侣随行,却不知晓其来意了。”
“何必胡猜?悄然跟去,一见便知。”
“此言有理,不过莫太显眼,妨碍了人。”
“知道知道,还用提醒这么?”
几个人影状若无事,好奇也入堂内。
而前方两人,已立在堂中。
·
贡献堂里有多个兑换贡献之柜面,叶殊与晏长澜来到一处。
那柜面后立着一名年纪不小的修士,应当也是一位剑修,但其满身剑气尽数敛于体内,此刻侧眼看来,笑容可掬——乃是专在贡献堂中供职的管事长老。
“晏师弟今日过来为何啊?”
晏长澜上前行礼,客气道:“此回非是我有事,而是我这道侣叶殊。”说话间,他将身子让一让,让出身畔的年轻修士来。
叶殊亦行礼道:“见过管事师兄。”
两人对这位管事长老都颇为尊敬,虽说对方也是金丹修士,但比他们境界高些,且年纪比他们大了数十岁不止,理应如此。
管事长老笑了笑,对叶殊的态度也很客气。
早在客卿令发下后,他们这些掌管门中资源调配的大小管事之人便都知晓。那名客卿令的主人乃是惊天剑主爱徒晏长澜所得道侣叶殊——一名炼器大师之事,他们更是明白。
于宗门而言,炼器大师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尤其宗门内多剑修,剑修好战,既看重宝剑又容易让宝剑摧折,比其他宗门对炼器大师的需求更重。如今多上一位,当然叫人欢喜。
如今晏师弟带着他的道侣过来,莫非是……
管事长老眸光微动,试探问道:“叶师弟此来是?”
叶殊不曾叫他失望,在袖中摸了摸,已摸出一把灵光闪动的长剑,搁在桌上。
“蒙风师尊看重,掌门收留,叶某不胜感激。日前恰好炼制了几件法宝,便想着该要尽快贡献宗门,方不负宗门恩义。”
管事长老的视线顿时落在那把长剑上。
只一眼过去,这把宝剑的品质、禁制、内含神通等已然被他看了个真切。他面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真是一把好剑,于下品法宝里,也堪称中上层次了。
叶师弟——不,叶大师这般年轻,炼器上的技艺竟然已是这般出众。
管事长老道:“好叫叶师弟知道,我天剑宗内,但凡是贡献法宝者,不含神通或是神通极弱、极鸡肋之类,可得贡献十二万,若有一道颇有用处的神通,则得贡献十三万至十五万之间。此外每增加一道神通,皆以神通强弱作价。弱者、鸡肋者每多一道便添上一万贡献,有用者、强者则增加二万至五万之间。”
他一眼看过长剑,拈须而笑,续道:“此剑品相不俗,两道神通与剑匹配,属性合宜,可得二十万贡献。”
叶殊微微颔首,再取出两把宝剑来,同样放在桌上。
管事长老原先以为这位叶大师所言“炼制了几件法宝”乃是随口而说,此番特来贡献一把宝剑,是因他初来乍到,要一显本领。没料想他竟然是真炼制了几件,还都贡献出来。
天剑宗的宝剑自然多多益善,于是他立时再扫过新增二把——其中一件与先前的品相相若,另一件还更强些!
管事长老立时说道:“一件仍是二十万贡献,一件可得二十五万贡献。与先前那把算再一处,总有六十五万贡献。请叶大师将客卿令取来,放在此处一按即可。”
叶殊早已瞧见,在那柜面上有一个阵法。
这阵法的阵纹他自然认得,可自动复刻操纵阵法之人所书纹路,能镌刻多种同类阵纹、符文等。他前世所在叶家也有相似阵法,也是做这刻录贡献、功绩数目之用。
叶殊便当真将客卿令取出,置于阵内,轻轻按压。
只见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