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岛相距东三岛不远, 宝船奢华之余,前行亦是极快, 后方船队也不慢,一行浩浩荡荡, 不过耗费数个时辰, 便在近黄昏时,来到北一岛。
到那码头, 那北一岛郑家迎亲也不含糊,因家资巨富,单单是迎亲婚车便来了有数十辆,每一辆都有禁制,乃是能御空的宝车。
第一架宝车上, 郑坤元身着华贵喜服, 身形挺拔, 英姿勃发, 坐在那拉车的独角龙马之上。在其后方, 若干宝车前方都坐着一名年轻的才俊, 有些同的郑家嫡系子弟,有些则是来自北一岛其他与郑家交好的大势力, 也全是俊杰人物, 不同寻常。
——这不足为奇,他们两家之联姻与寻常联姻又不相同,乃是世代联姻,将大乘功法传承下去, 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方为第一场,再如何郑重也不为过。
见到如此排场,花家自是满意,而其余东三岛同行者也很是惊异,他们不知两家联姻究竟是何缘由,但如今看来,恐怕并非仅仅小辈之间有患难情谊,但究竟如何,暂且也不便揣测。
只见那郑坤元走到宝船前方,面带笑容,拱手相请。
花船之中,便骤然飞出一抬花轿,前后各有两名筑基修士抬着,而花轿一旁,又有一名年轻修士御使飞起,一同落下。
不多会花轿落地,轿帘打开,内中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的窈窕女修微微起身,而那名年轻修士则立在轿子前方,将她背起。
郑坤元对那年轻修士行礼道:“舅哥。”
原来这年轻修士,正是新娘花颜月的胞兄花自然。
两人也算熟识,不过此刻,花颜月对那郑坤元却隐约带上几分打量。
郑坤元面色不变,只将花自然请到宝车前。
花自然将胞妹送到宝车之上,随即郑坤元纵身一跃,重回独角龙马背上。
他扬声道:“去喜堂!”
花自然面皮微抽。
不远处,白家白凤瑶见到未婚夫婿如此,不禁好笑。
紧接着,迎亲车队浩荡而行,送亲之人、其他宾客也都陆续来到岸上,各自取出华车,跟随那迎亲车队,快速地往郑家而去。
叶殊与晏长澜混迹于人群之内,并不引人注目。
晏长澜将这迎亲场景收入眼底,心中有些打算——不过思及大典之日,他与阿拙早约定在神游之境,又轻轻呼出一口气——且先准备着,多攒些好东西,到那时,他定要叫大典天下皆知,由师尊主持,要叫所有人尽数瞧见,他与阿拙同心同意。
叶殊察觉晏长澜心思动荡,不由朝他瞧了一眼。
晏长澜也觉出他的视线,低头看来,双眼之中,光芒微闪。
叶殊了然他的心意,唇边微微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来,一闪而过。
晏长澜也明白他的心思,抿了抿唇,有些赧然。
不过,在两人心中都不禁涌起一丝热意。
·
郑家在北一岛上占据了偌大一片土地,家族所在庄园无数,更有诸多巍峨建筑,尤其此次成亲喜堂所在乃是郑家祖宅前方精心搭建而成,可谓威仪非常。
主婚之人,乃是如今郑家唯一一位元婴老祖郑健鸣,其平日里不大管事,乃是如今郑家丹道上造诣最高的。如今他被请出,正是郑家看重此次联姻之故。
喜堂两边有诸多席位,足以容纳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
其中花家自是亲家,而第一贵客则是白府。
北一岛总体实力比之东三岛强,郑家又有元婴老祖压阵——即便是不擅长争斗的元婴老祖,可境界在此,也足以镇压一方了。
白府作为第一贵客,缘由颇多。
其一,西街白府确定升脉后,白凤瑶在是白府嫡女,与花家嫡支花自然之间的亲事定下,白府与花家便也正式联姻,加之白凤瑶在传承上出力不少,白府和郑家的关系便也非同寻常。论起关系来,只比花家稍次。
其二,仍是因白凤瑶之故,又因花家无有元婴老祖,在与郑家的联姻中多少处于弱势,而白府家风清正,传承又无法随意传下,于是东三岛唯一的元婴老祖白老祖也因此知晓传承之事。白老祖虽很遗憾,却无法觊觎,一番思量后,知晓日后花家郑家必定有极大前程,便也愿意出些力气,暂且为花家撑些脸面,也与两家将关系紧密起来。
其三,白老祖来参加成婚大典,也不仅是给花家些底气,也有护持之意。尽管如今众人不知传承乃是直指大乘的功法,亦不知传承落在何人之手,但事关传承之事,再如何小心也不为过,他既想出力,如今也就该动作起来。
而与白府相连的,就是叶殊与晏长澜二人。
他们作为救命恩人,也该在这个座次,不过他们和白家几乎混在一处,旁人见了也只当他们是白府之人,仍旧将他们忽略过去。
之后就是其他各家的元婴、半步元婴、其他势力大的、跟郑家关系亲密的……以及在海域之上名气极高的几位大师人物。
这些大师,有其他势力的炼丹大师——他们必然要给炼丹世家的郑家面子,还有些炼符大师、炼阵大师……还有炼器大师。
当然,各位大师也不是人人都恰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