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陆争坐在山洞前兢兢业业守关, 便是连积蓄法力都不敢沉浸其中, 至少留了七分心神在外防备, 只有三分运转功法而已。( 小 说)
其间陆争也感知到了他那晏师兄在筑基时似乎隐约灵气波动了一些时候,很是担忧一番,好在之后终是稳定下来,而除此之外,并不曾出其他岔子, 就叫他微微松了口气。
好容易等出了筑基成功的晏师兄,陆争自是想要立即过去恭贺,孰料他还未来得及开口, 就见晏师兄仿佛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 直挺挺冲过去将那位叶大师直接抱住——这一抱可是热烈得很, 简直好似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般,那隐隐的惨烈之意,一时间就叫陆争收住了脚步,竟觉着难以过去打扰。
若只是如此, 陆争也只当是自家这晏师兄在心障中受了不少苦楚,去寻他那挚友叶大师拥抱一回,受些安慰, 可那一抱……虽弄不太清,但陆争自觉若是他自己,面对挚友却绝不会是这般的……深沉压抑?或是什么其他情绪, 叫他也也难以想明白。
随后陆争见到叶大师将他晏师兄的手臂拍了拍, 两人登时分开, 陆争就以为可算寻到了前去恭贺的时机,然而陆争正要迈步,便见晏师兄与叶大师相对而立,两人之间又低声言语起来,其中气氛之悲壮,让他又不由得止了步。
没奈何,陆争只好还是立在原处,并不过去了。
对面山洞前那两人,一说就是近半个时辰,陆争在这边瞧得分明,他们两个神色俱有变化,纵然是冷淡如叶大师,眼神也很是复杂。
他们两个的言语也并不曾刻意隐藏,陆争并未刻意去听,倒也听出一些,说的是晏师兄在筑基时心障,偶尔听着什么“孤独”,什么“阿拙竟不曾存在”,什么“不曾忘怀”“心头萦绕”……这些言语着实是,略暧昧了些。
若非是知道自家晏师兄与叶大师是多年来一直互相扶持的挚友,又不知他们两个都是男子,陆争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对有情人,一方正在对另一方吐露衷肠。
想到此处,陆争再看两人,不禁是越看越像。
他一转念,又觉着既然多年来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怎么便不会日久生情?即便都是男子,天下间也没哪个规定男子与男子之间不能有情。
到这时,陆争自然就想起了从前所见的种种,慢慢就有所了悟。
他这位晏师兄,怕是颇早以前就对叶大师动了心思,而如今看来,晏师兄迟迟不曾剖白心意,叶大师也好似并不知晓,却始终对晏师兄很是纵容,想必将来总有一日能两情相悦罢。
陆争思及此处,又不免心中有些好笑。
晏师兄虽是当局者迷,自生胆怯,但叶大师一身气派若是了解多了,着实是让人不敢亵渎,晏师兄面对他时全没了平日里的胆气,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如此杂七杂八地一通胡思乱想,陆争才总算是等到了对面那两人语毕,于是遥遥地亮了嗓子,冲他们说道:“恭贺晏师兄,恭贺叶大师,筑基功成!”
此言一出,对面的两人也仿佛终于想起他来,默契转身,同他微微点了点头。
陆争见状,也是习以为常了。
——从前便习惯,如今想清楚其中的缘由,自更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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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和晏长澜被陆争唤得回过神,难免心里都有一丝尴尬。
先前他们两个竟齐齐都将陆争给忘了,如今还待他来提醒,真是……有些辜负了陆争对他们两个的一片好意。
当然,两人也都明白,陆争并无芥蒂之意。
不过既然已不再沉浸于之前的事中,此刻却是不能再忽视对方了。
叶殊素来一张冷淡面孔,如今即便是尴尬了也只是略僵了一丝,晏长澜心中也正在紧张之中,故而不曾发觉。
晏长澜现下回想起先前他一时激动就狠狠拥住叶殊之事,只觉得当时犹若魔障了般,幸而叶殊似乎……并不曾察觉他当时几乎分明露出的情意。
只是,他既庆幸叶殊不曾发觉,又在心底最深处,有一丝失望。
爱慕之人,爱慕之心,总是想要让对方知道……只是,还是罢了。
叶殊状若无事,先收了这边的阵盘,又与晏长澜一同去了陆争那边,将那处的阵盘也都收取。
阵盘并未使用,但为筑基做出再多准备也不嫌多,此刻他们倒也并未生出什么太过浪费之念。
待阵盘都收好后,陆争说道:“晏师兄,叶大师,我等先回去炼器铺中罢?两位还须得耗费一些时间好生稳固境界,余下的时日,就由我来看铺子罢。”
晏长澜微微皱眉:“不可叫你耽误修行。还是让阿拙先去稳固修为,我与你轮换看那铺面,待阿拙稳固后,再由阿拙与你轮换即可。”
陆争倒是不意外这晏师兄事事以叶大师为先的举动,可他自问受到这两人的照顾更多,如今正是回报时,怎么能耽误晏师兄的修行?当然是说道:“从前晏师兄你为我筹谋,我从不曾多言,如今莫非我便要因几日修行便让晏师兄你耽误么?事有轻重缓急,晏师兄,你若是这般说,可是与我见外了。”
晏长澜一愣,旋即也反应过来……的确,若是事事都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