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筑基随从无所适从,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管看着已然被控制的公子哥儿, 等他下令。
公子哥儿满面铁青,只觉十分屈辱, 他磨了磨牙,说道:“你等可要想清楚了, 若是敢对我如何, 你们一个也不能走脱!”
陈族众人此刻也是皱起了眉, 心情有些凝重。
一如这纨绔所言, 他们擒住了他, 亦不过暂时解除危难, 可究竟要将其如何, 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更无法轻易决定。
陈银彤先不理会那纨绔,走到剑客身前,深施一礼:“小妹多谢道兄相救。”
剑客朝她点了点头,旋即大步就要离去了。
陈银彤见他毫无收取报酬之意,登时开口:“道兄且待!”
剑客微驻足, 看她一眼。
陈银彤瞧出这名剑客十分寡言,便连忙取出一只储物袋,双手奉上:“道兄救我等性命, 免小妹受辱, 区区薄礼, 还望道兄收下!”
剑客略顿了顿, 才开口问道:“报酬不必,我有事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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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酒馆里一顿饭食之后,陈族众人听得了剑客的仔细言语,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剑客见状,问道:“怎么?”
陈银彤心绪复杂,又觉得极为巧合,不由说道:“道兄寻找两人,一位冷漠少年,一位高大剑客,且两人很是亲密,实力也很高明……而他们的年岁,俱不过二十,可是?”
剑客不知她为何重复自己的言语,却还是说道:“不错。”
陈银彤有些感慨:“若是如此,当真巧合。”她嫣然一笑,“那冷漠少年想来乃是叶大师,高大剑客便是晏道兄了。”
剑客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正是他们。”
陈银彤露齿一笑:“叶大师、晏道兄二人与我陈族众人于途中相遇,一路相助我等不少,之前他们与我兄长一起前往第四古城,我几个实力不济,就在此处攫取红沙了。不承想,如今却是遇见了道兄你,只是不知道兄与他们乃是什么关系?”
剑客听她言语间并无丝毫不妥,也就终于直言:“我名陆争,晏姓剑客便是我曾经的同门师兄,与我交情甚好,叶大师乃是晏师兄至交,看着晏师兄的脸面,对我也颇多照顾。先前我三人一同来到荒漠,因第一古城于练剑有利,他们便留我在那处修行。只是转眼近两月过去,他们仍旧不归,我心中担忧,就往此处寻来。”
陈银彤听得,越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陆道兄且放心,我陈族也有数名筑基修士与他们同行而去,那两位道兄实力也极不俗,更有凶兽相随,必然无事的。陆道兄你远道而来,不如就在此城里等候他们回归罢。”
陆争微微摇头:“不能见到他们,陆某总不能放心。”
陈银彤却劝道:“陆道兄请宽心。第三、第四古城之间比之先前更危险数倍,你若一人前去,虽实力高强,途中也定会遇到许多险难,若是因此反而延误了与叶大师他们相见,岂非不美?而那第四、第五古城之间路途更为危险,怕是要金丹真人方能顺利前往,故而叶大师两位应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归来了。”
陆争微微思忖。
终究他点了点头:“再等半月,若晏师兄与叶大师还不归来,陆某也不得不去。”
陈银彤对此倒无异议,归根到底,她不过是因着这位陆道兄乃是她的救命恩人,让她不由得多劝说几句言语罢了。而若当真是再过半月还不归来,她恐怕也要担忧的。
说完这些,几人又看向了那被一名陈族人擒在手里的公子哥儿,以及三名按捺着怒火守在一旁的三名筑基随从。
公子哥儿在昏迷之中,他的眉心有一道红疤,乃是陆争施了一道较为邪异的法术所致。
三名筑基随从之所以如此老实,正是因着那红疤是邪法,以他们的本事不能解除之故,而若是他们要寻解除邪法之人,就要将这公子哥儿带回胡家,一路不知要过去多少时日,焉知那时候公子哥儿还有命在?
因此,他们也只能受人威胁了。
陆争道:“这厮如何处置?”
陈银彤看向那公子哥儿,百般踌躇不定。
那三名筑基随从似乎看出了陈银彤的为难,就快声说道:“我们公子乃是胡家的嫡系,老祖已半步元婴,只消再踏前半步,便是那绝顶的人物。你等若是还有几分敬畏之心,就该放了我家公子,再心甘情愿做公子妾室,以公子的心胸,定然不会为难你的族人,说不得还能给你们一些好处。”
陈银彤的俏脸上,神情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然而,面色最难看的却并非是她,而是另一人。
陆争。
听到那三名筑基随从的话语后,陆争眼中闪动冷光,问道:“胡萧州的胡家?”
三名筑基随从听得,颇为得意:“原来你也知道,那想必你更明白……”
但就在下一瞬,他们的话语戛然而止。
只因为此刻的陆争身上,正爆出一股浓郁的杀气,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看过来时,竟让这三个筑基随从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筑基随从们心中顿时暗道:不好!
陈银彤先前的愤怒也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