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让他觉得羞耻。
平日里,为炼体之事在挚友面前裸身也就罢了,可这般狼狈之态,臭气熏天,这、这……
叶殊不知晏长澜心里有这许多想法,只道:“泥水要尽快洗去方可,你既不愿让旁人来,便由我动手罢。只是我从不曾为他人洗过,怕是不及他们细致。”
晏长澜心里一梗。
他张口想要拒绝,可见到立在自己面前这神情冷淡、目若寒星的少年,却不知怎么的嗫嚅几声,默认了下来。
叶殊见晏长澜默认,也就当作他是不愿在随从面前狼狈,颇能理解。旋即他就再取出一只浴桶来,在里头注满清水,倒进去一些温和滋补的药液,又把晏长澜抱起,放了进去。
晏长澜被叶殊抓住臂膀时,有些想要挣扎,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又进入了浴桶之内。
温和的药液顿时自毛孔里浸入,让他四肢百骸里仍旧细细密密的麻痒感,眨眼间就消失了大半……舒坦多了。
自体内而出的杂质所化泥水并不易洗,不过叶殊早有预料,在清水里添加其他药液将晏长澜泡了一泡后,顿时好洗了许多。
叶殊再拿出一张帕子,就顺手给晏长澜擦了擦背。
晏长澜顿时浑身绷紧。
叶殊一顿:“可是我手粗,将你弄得痛了?”
晏长澜面上发热,想要出口的话也是一噎,然后才道:“……并不是痛,只是从前俱是我自己洗浴,便有些不惯。阿拙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
叶殊淡淡道:“倒不必感激,若是痛得狠了,便唤我再给你添些滋补之物就是。”
晏长澜声音有些发闷,却是说道:“好。”
叶殊很快用帕子给他将后背擦过一遍,又道:“你站起身来。”
晏长澜默然站起。
叶殊又顺次向下擦洗,手法虽不算太轻,却很利落。
晏长澜越是这般被擦洗,越是觉着浑身发热,不自觉间,竟是觉着有股热意朝下而去,一瞬叫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他心里一惊,瞬间坐了下来。
叶殊不解:“怎么?”
晏长澜嗓子有些微哑,低声说道:“我现下好了许多,阿拙已替我将擦洗不到之处擦过,之后我自己慢慢处置便好。”
叶殊听得,也觉有理,便道:“那你自便,我也好再去给你配些解痛之药。”
晏长澜急忙道:“也好。”
旋即叶殊便走到一旁,晏长澜看了叶殊一眼,默然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然而他低头一看自己身子,又是头皮一紧,有些无言。
寂然半晌后,晏长澜一边擦身,一边缓缓平复了那股热意。
他心中却想着:想必,这是药力太烈所致……幸好不曾被阿拙瞧见。
·
从调配、浸泡药浴到擦洗再到后面的一些滋补,也是足足花费了近乎五日时间,晏长澜全然恢复之后,也就该回宗门里了。
晏长澜心里的尴尬窘迫还未完全平复,但到底也算很有克制,面对叶殊时,态度与往日无异:“阿拙,师尊先前叫我五日后回去同他切磋,指点于我,如今正是时候,我便先过去了。”
叶殊微微点头:“也好。不过风剑主所修乃是剑道,尽管他愿压制境界指点,然而只与剑修交手,未免单调了些。你可还记得当初与岳千君之约?如今你要参加府内的比试,也可与他联络,与其切磋几回,也能更掌握如今的身体。”
晏长澜自然是受教的,闻言便肃然应了:“我知了。”
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没多久,晏长澜回到了宗门。
稍作歇息后,他就依照约定,去拜见了风凌奚。
风凌奚一眼见到晏长澜,眼里就微微带上了一丝讶异:“咦?你如今的肉身,似乎比之先前更强大了许多。”
晏长澜道:“回禀师尊,这几日弟子私下里炼体,小有成效。”
风凌奚颔首道:“你能如此努力,极好。”
不过他心里却也想到,若是寻常的法子,区区几日想要有这般的进境绝不容易,想必这法子并不容易……是否有隐患,之后他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