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奚道:“若无神游境, 无事时尚好, 一旦有事, 我宣明府必然无法抵挡。到那时,即便如今府内元婴之数渐渐增多, 却也依旧只能任人宰割。千年一次神变果熟, 倘使错过,就要再过千年……千年悠悠, 焉知有多少变数?既然如今你我师徒赶上了, 便当使出全力,夺取一颗神变果!”
晏长澜的面色也凝重起来。
如今他拜入天剑宗, 自然是与宗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天剑宗归属于宣明府,那么不论内中有多少纠结之处, 对外却是宣明府越好,他们这些府内宗门的弟子越好。
略思索之后,晏长澜倏然问道:“师尊,如今我宣明府在炼气、筑基、金丹三个境界的比试上有多少把握?以往……又有多少把握?”
风凌奚听他这般问, 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千年之内,宣明府连胜四次,之后便是连败四次, 于百年前再胜一次。前头的四次,乃是炼气、筑基两个境界的比试胜了,而后四次, 却是三个境界都败了,待上一次,乃是炼气、筑基两个境界胜了。这一次,为师当全力以赴,以金丹境界参加比试,使金丹比试取胜,而长澜你便要让炼气比试取胜才好。至于筑基期,便是尽力而为。”
晏长澜一听,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而后他想起什么,又问:“师尊,上一次的炼气境界比试……可是师尊……”
风凌奚傲然道:“正是。当年为师也不过是炼气八层境界,与府内比试之后,便作为宣明府炼气期参比修士之一,前往与各府炼气境界强者争斗。每一府炼气修士派遣七人,筑基五人,金丹三人,与人相斗时,尽管其余六名同伴尽皆落败,但为师却是独自留到最后,便还是我宣明府胜了!”
晏长澜闻言,便知道他这师尊让他参加比试究竟为何了:“师尊之意,是让弟子竭尽全力,做到筑基之下纵横无敌……旁的同伴若能胜出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要让弟子一人,也将对手挫败,让我宣明府保住炼气境界这一局?”
风凌奚一笑:“正是。”他定定看着晏长澜,“为师知你有奇遇,近年见你修行进境颇快,实力也极不俗,再有宗内小比时,你与诸多同门对战,尽皆横扫,便知你果然不负为师期望,能继承为师之志,保住炼气一局!”
晏长澜深吸一口气,却不曾回绝,而是说道:“弟子谨遵师命!”
他郑重应下了。
一是天剑宗与师尊待他厚道,他自然应当回报;二来他挚友那般出色,若是他连在同一境界中都不能做到顶峰,又谈何对他有所助力?不仅如此,若非是大境界之间壁垒厚重,即便是更高境界的,他也愿拼上一拼——不求得胜,但求能护住身畔之人。
风凌奚见他如此果断,神情也似是思虑妥当,不见轻浮,满意点头:“自今日起,你要更加努力才是。再过十日便是府内争夺,你若是在府内也争不出个名额来,便更莫说与其他各府炼气期的好手相争了。”
晏长澜再应:“弟子明白。”
风凌奚旋即又有嘱托,譬如五日之后来日日与他切磋,他当将境界压制到与他一致云云……晏长澜自然全数都听了,又一一应下来。
之后,晏长澜再受一些指点,才告辞离去。
在自己洞中修炼一阵后,晏长澜还是下了山,去见叶殊。
叶殊于洞府里打坐积蓄法力,见晏长澜行色匆匆,便推了个蒲团过去:“坐下说。”
晏长澜坐下来,对叶殊毫无隐瞒之意,只管将风凌奚的吩咐都与他说了一遍,然后才道:“阿拙可有什么法子,能叫我更快坚固肉身?”
叶殊略思忖,微微颔首:“还有些方子,比之前给你用上的那些费事些,但如今你我灵石足够,倒是能用上一用……只是用此药浴,定然有经脉寸断之苦,长澜,你可能忍受?”
晏长澜果断道:“自是能忍,阿拙只管为我用来。”
叶殊便道:“调配此物须得一日光景,你且去将艾久等人叫来。”
晏长澜就放了只纸鹤出去。
紧接着,叶殊取出纸笔,迅速书写,而除却王敏外,艾久胡元等人尽数到来。
晏长澜将叶殊写下的单子递过去,吩咐道:“你们几个将这单子上所需药材之类抄了,分头去找,尽快凑齐送来。”
与此同时,他也给了一只储物袋,内中装了不少下品灵石。
艾久几个最近不曾收到其他吩咐,都在洞府里专心修行,眼下有了任务,当然都极是认真,迅速应下,就去商议行事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晏长澜才对叶殊说道:“阿拙,依你之见,此番我宣明府在各府之争中,是否还能保住中府的排位?”
叶殊道:“你那师尊风凌奚资质出众,修炼刻苦,悟性也极不俗,乃是极罕见的天之骄子,且性情与其道相合,更是进境神速。他既然同你说了,他便有把握在金丹境界取胜,而你只要保住炼气一局,自可让宣明府有参与之权。”他略一顿,续道,“何况,你那师尊的野心……怕是不止如此。”
晏长澜一怔:“阿拙有何见解?”
叶殊看他一眼:“神变果只有九颗,但上府、中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