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山谷, 仍旧回到附近的那座城里。
方英晓很爽快地再请两人去酒楼, 并特意叫来一坛上好的灵酒、一桌上好的灵食,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晏长澜与叶殊也都给他面子,三人大吃一顿后,才回到客栈里各自休息。
次日,几人到楼下用早膳。
方英晓执意继续请客,两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也都任他招待。
不过这回用饭时不及之前宁静,在客栈的大堂里, 有一伙人走进来, 找了几张桌子坐下后, 其中一人拿着一个画卷在掌柜面前展开, 开口问道:“不知掌柜这几日是否见过此人来客栈入住?”
客栈掌柜仔细看过那画卷,回道:“不曾看见,客官找此人可是有甚要事?”
那人冷笑一声:“自然是有要事!”他语气里带着怒意, “此人在我寮县犯下大案,连害了数十名女修,后听闻逃窜到这边来了, 我等才聚集县里的好手一路追赶而来。这厮穷凶极恶, 且学了采阴补阳的邪术, 若是掌柜见到这人,万请告知, 莫要叫这厮逃走, 贻害无穷。”
客栈掌柜听了, 神情也是一正:“客官放心,这等无耻之徒,吾辈不耻也,若是知晓,必然不会放任他去。”
那人才拱拱手,又与其他同伴坐在了一起。
这一番谈话,大堂里的修士俱是听见了,自然是引起了不少的好奇之心,也有些人就去与那伙人攀谈起来,想打听得更清楚些。
那伙人似乎也是想着要让更多人知道的,但凡有人来问,都会一一回答,无有隐瞒之意。
同时,在此处之人也都纷纷知道,有这般一个淫|贼,专窃女修元阴,补益自身,且极狡猾,轻易不能找到。而这淫贼还是个快要筑基的炼气巅峰好手,虽说是用了采阴补阳的邪法,可许是一路经追杀而来,他体内的法力竟颇是稳固,寻常的炼气巅峰非是他的对手。
也是这个缘故,那伙人中,修为最弱的也在炼气八层,更多的都是炼气巅峰弟子。想一想,大约是那个寮县里一些势力出的人手,一起集结起来对付淫|贼。而有如此阵仗,足以证明这淫|贼在寮县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说不得他糟蹋的女修里,就有那身份地位不寻常的……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众人一边听他们说,一边也都各自议论,甚至有些修为不俗的宗门弟子,起了心要回宗邀相熟的师兄师姐一同去将淫|贼给杀了。
方英晓自也听明白了,他眉头一皱,便说道:“晏师弟,淫|贼作乱,我天剑宗弟子不可坐视,也要一同出手才是。”
他只是顶级宗门的炼气巅峰,比之寻常的炼气巅峰自然是更强的,而他败于晏长澜之手,知道这位晏师弟的本事更加不俗。而跟晏师弟交好的叶道友,自也不能以寻常炼气七层修士视之。
晏长澜曾为少城主,对于自家城民很是爱护,如今听了,自然也很是理解那些寮县之人的心情。何况被害者俱是女子,且不仅被糟蹋,还拿来练功,说不得日后的道途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自然是对那淫贼也生出了杀意。
这等恶徒,的确不该存于世上!
不过,晏长澜还是看向了叶殊。
叶殊道:“那便同去。”
晏长澜就对方英晓说道:“待用过饭后,可去万通楼打探消息。”
方英晓点头:“也好。”
之后,三人也没了什么慢慢享用的心思,很快吃完早膳,便一起出了门。
万通楼这等打探消息之地,四海俱有,这城里当然也有。
几人来到万通楼前,已发觉这里颇有些人早早来了,听他们的言语,似乎是为了同样之事。
这也不足为奇,天下间的修士,宗门弟子有亲眷、有同门师姐妹;散修或有伴侣,或有女修为同伴,或本身便是女子。遇上这淫|贼,其害处与那等杀人越货的相比,还要更恶劣许多,乃是人人得以诛之,待知道此贼只在一座县城里就先做下了几十起的案子,听闻此事者也都不能掉以轻心了——万通楼虽昂贵,但生意素来是极好的。
一行人入楼中之后,就见那些本来要买消息之人,俱都是面色古怪地站在一面墙前。
这面墙正是发布悬赏的墙面之一,在上方较靠正中之处,正有一张悬赏单,上面所写悬赏大意是,寮县几大世家并一应势力合发悬赏,要捉拿淫|贼,生死不论,有重赏云云。
可如今这张悬赏单上却被一支朱笔勾过,正是悬赏已然完成之意。
叶殊几个便有些了然。
原来在这些人得知此事来购买消息时,便听闻任务已然完成了,怎能不心情微妙?而那些寮县之人,甚至显然是才到城里不久。
后来,方英晓便去找人询问一番,回来对叶殊与晏长澜两个说道:“那些寮县之人在当地的万通楼里就发了悬赏,同时买到了消息,得知那淫|贼是往这边而来,故而一路追赶,且每过一城,皆要去那最大的客栈、最大的酒楼吃一顿,并将这淫|贼之事散布出去。这才到了本城不久,他们不过是依照之前的举动而为,并准备再去万通楼买消息,还未买,便见自家的悬赏单被朱笔勾去……”说到此处,他面上不由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