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鸣越画越认真,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
反而倒是旁边的皇上,郁闷的不得了,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
谢晏辞坐在台下看着。
眼神里面带着几分迷离。
祁时鸣现在就犹如整个殿当中最耀眼的明珠,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他身上。
可惜坐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谢晏辞低着头佯装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衣服。
但是目光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看向祁时鸣。
好漂亮呀。
不知道额娘这个时候在画什么。
谢晏辞百般无聊,但是旁边又有人盯着,只能一副装聋做傻的样子。
国师那边也画好了。
只是举起手,便看见有两只野马在草原上奔驰。
栩栩如生的样子,让所有人猛然一惊。
早就听闻国师文武双全,如今的王朝能够走到这种地步,完全都是靠国师一手带领。
如今当众表演,在场有几个人能从画上转移目光的?
旁边的女眷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自己画的画。
“臣妇的画在国师面前好像有些拿不出手,还请各位见谅,这次出来属实丢人了。”
但是女眷却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反正到最后丢人的不是她。
那么接下来。
最后只剩下皇后娘娘了。
哪怕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祁时鸣也仍然不紧不慢地动着手上的炭笔。
甚至打了个哈欠。
眼角流下了两滴困倦的泪水。
但是很多人就借题发挥,认为皇后是被自己难哭了。
不就是丢人吗?
身为一国之母,在大庭广众之下流眼泪,这才是最丢人的!
不过大家仔细想了想,这次参加的比赛中,祁时鸣年纪最小。
孙梦瑶满脸笑容地等待着祁时鸣出丑。
祁时鸣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指尖的灰瞬间就粘到了脸上。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叹息。
“皇后娘娘还真是什么都不会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这么大的女孩子,画个画能画到脸上去的!”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皇后的位置?老将军又是怎么教的?”
“听说皇后入宫前就格外桀骜不驯,而且又有老将军宠着,又有多少个人敢管他呢?”
周围的人一人一句。
祁时宜也不担心丢人,只担心小妹会不会难受?
小姑娘正是有自尊的时候。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人,回头要是再想不开怎么办?
祁时宜已经想好了,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鼓励一下小妹。
不就是不会画画吗?
问题不大。
他们把小妹养到大,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小妹能够开开心心。
祁时鸣眯着眸子,等到所有人都快不耐烦的时候,这才丢下了手中已经所剩不多的炭笔。
“好了,本宫画完了,让众爱卿等急了。”
祁时鸣嗓音一响,周围那些无聊的人瞬间就机灵了起来。
他们都在看热闹。
皇后花了那么长时间,若是再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
那恐怕丢脸只会加倍。
但是谁知,
祁时鸣把画翻转过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恐。
“皇后娘娘会使用妖术!!!他竟然把活人给摁进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妖术……”
那些人的声音有些无法控制的尖叫。
画里面的人一动不动。
黑白颜色格外栩栩如生。
祁时鸣听着这些人只觉得耳边聒噪。抬手拎起一个杯子,直接砸了过去。
娇软的唇瓣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气势迸发,谁敢不从?
那些人浑身颤抖地看着皇后。
孙梦瑶更是从那幅画当中离不开眼。
陆华灿反而率先认出来了:“各位别慌!皇额娘画出来的这幅画里的人,可不就是小质子吗?”
陆华灿刚才看见画的时候也懵了一下。
宫里鲜少有人见过这样的小质子。
明眉皓齿,笑得极为灿烂,身上穿着精致干净的衣服,眼神里面带着光,甚至还倒映着某个人的影子。
大家一时间没和那个浑身破破烂烂的小质子联系在一起也正常。
“你竟然残害小质子!就是为了赢得这次比赛?!”孙梦瑶率先拍桌站起尖叫着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吓得六神无主。
却在这时听见角落里一道软呼呼的声音。
“额娘,你画的那个是我吗?”
谢晏辞提着自己的小衣服站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当中写满了高兴。
完全就是在写这几个字。
谁被残害了?
他明明还活的好好的。
这几个人不准胡言乱语!
祁时鸣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样的画法?在座的各位倒是前所未闻。”国师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