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
夜晚到来。
静春湖的湖边,涌来了无数饭后逛街,或者想要前往花坊,一睹勾栏女子风采的公子书生。
这其中,也包含了一些富家千金之流。
在各种花船的影响下,静春湖俨然成了凌州城内最大的热门景点。
每到夜晚,男女老少,都会想着来湖边凑一凑热闹。
除了能领略勾栏女子搔首弄姿的身影之外,还能看到读书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吟诗作对,谈笑风生。
女子若是常在此流连,倒是真有机会找到如意郎君。
望着人头涌动的静春湖岸,王悍感叹不已,“全都是荷尔蒙的气息啊。”
“先生,何为荷尔蒙?”
张舜暴露的比较彻底,导致最近一直带着胡静姝等人隐藏在王悍买的府宅里面。
保护王悍安全的重任,便落到了万战斧的身上。
两人都不方便直接抛头露面,出门时,也特意做了些伪装。
此时的王悍,头戴凉冠,面部容貌做了少许的调整,看上去眼睛小了些,但眼神却是更加深邃。
整体来看,已然无法清晰辨认出王悍的原本样子。
唯独那一身独特的书生气质,再怎么隐藏也无法收敛锋芒。
“荷尔蒙就是爱情。”
王悍笑着说了一句。
万战斧恍然大悟,“原来我跟雁娘之间,也是因为荷尔蒙才走到一起的啊。”
他的打扮较为简单,就是简单戴个草帽,遮挡住大半面容。
手里还特意准备了一把刀,看着就跟王悍的贴身护卫一样。
两人如此搭配,挤在人群中倒也不是特别扎眼。
“先生,咱们不是卖衣服吗?”
万战斧看着靠近花船的岸边,几乎被男人们站满了,心里不由得疑惑:“这里来的都是男人,恐怕卖不出去吧?”
“这就是你眼光狭隘了。”
王悍轻声笑道:“咱们那种衣服,普通的女子有几个敢购买?”
“男人则不一样。”
“先生可否明示?”万战斧急的直挠头。
“走着瞧吧,待会你就会明白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正好位于紫云坊和红衣坊中间的一块地方。
这里凑着几个书生,还特意准备了桌椅板凳,桌上还放了一些简单的酒菜。
谈笑风生之时,又不时往花船上看几眼。
显然,他们都在等花船今天所谓的大活动。
“于才兄,天下诗坛共十斗,于才兄至少占一斗。”
一位书生笑着恭维道:“今日这花船的活动,据说还会现场募集诗词。”
“以于才兄的才情,必然能够拔得头筹了。”
被称作于才兄的男子,是一位穿着青衣长袍的年轻书生。
他似乎对自己的才情也比较骄傲,闻言后,脸上止不住的显出得意之色。
“子鸣兄,单论才情的话,当今诗坛,愚弟知道细柳先生可占一斗。”
有人质疑道:“莫非于才兄的才情,比得上那位细柳先生?”
“不敢当。”
于才连忙拱手笑道:“细柳先生乃是诗道大家,鄙人亦是心向往之。”
“子鸣兄刚才当真是过誉了,诗坛十斗,鄙人仅占半斗而已。”
“哈哈,于才兄太谦虚了。”
子鸣继续吹嘘道:“即便是半斗,那也相当于细柳先生的一半造诣了,令我等庸俗之人钦佩不已啊。”
这一次,于才没有再谦虚,坦然笑纳了试探半斗的称呼。
“喝酒,喝酒。”
原先质疑的书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问道:“子鸣兄对诗坛大家较为了解,趁着活动尚未开始,不如给咱们说说其他诗道大家如何?”
“好,我赞同。”
“子鸣兄可别藏着掖着,咱们虽无缘拜访,也想知道何人才可称之为诗道大家呢。”
“子鸣兄,请……”
子鸣淡淡点头,轻吟着说道:“诗坛十斗,细柳先生独占一斗,于才兄又占去半斗,另外半斗,便可落在京城的诗道大家身上。”
“只可惜,京城读书人着实太多了些,做出的诗歌也暂无传世佳作,这半斗就不需具体到人了。”
有书生问道:“那另外八斗呢?”
子鸣脸色一凝,面露恭敬之色,起身说道:“另外八斗,就是我们凌州人士。”
“一人自号南竹先生,做出《悯农》与《咏怀五百字》等佳作,传颂大乾天下,即便是当今陛下也是赞不绝口。”
“诗坛十斗,此人独占五斗。”
嘶嘶嘶……
周围传出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纷纷愕然说道。
“我倒是拜读过南竹先生的诗歌,只觉得意境非凡,振聋发聩,当真称得上诗坛大家。”
“没想到啊,南竹先生在子鸣兄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古有才高八斗,仅有南竹先生才高五斗,着实令人敬仰。”
“听闻南竹先生就是青阳县的青云侯,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前往拜会。”
“得了吧。青云侯那样的高人,岂会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