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师!”
小宁王起身,来到了王悍的身边,盯着刘光师怒道:“你眼里,还有本王吗?”
原本刘光师就是在赌。
看看小宁王会不会真的不惜为了王悍与他翻脸。
就算赌错了,他也不吃亏,至少利用王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此刻看到小宁王当真如此维护王悍,刘光师顿时起身,冷笑道:“王爷,本帅受陛下钦命,在此镇守沧澜河边境。”
“本帅除了要护住大乾土地,还要为麾下这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着想。”
“此人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本帅看在王爷的情面,才没有下令将之砍杀。”
“但,本帅绝不容许任由他在此胡言乱语。”
“呵呵。”看着刘光师意正言辞的模样,小宁王不禁冷笑,“先生的意思,便是本王想说的。”
“你刘光师口口声声为了大乾土地,却不思抵挡之策,只想逃跑。”
“恐怕,你口中的麾下将士,只有那些权贵子弟吧。”
这些事属于心照不宣的秘密,能看透,却不能当场戳破。
连皇帝都要对在这些事里面找到一种平衡之道。
一旦开口点破,意味着打破了这一份平衡。
刘光师面色微沉,“敢问王爷如何打算?”
小宁王淡然道:“自然是与拓跋宏决战沧澜河。”
“好,哈哈,好……”
刘光师仰天大笑,“本帅佩服王爷的勇气,不过,王爷可曾想过抵挡不住的后果?”
“边防军若败,大乾从此门户不在,狼国铁蹄进入我朝,便可长驱直入。”
“王爷可敢承担这一战的后果吗?”
小宁王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记得本王日前与元帅有过赌约,拓跋宏不愿息事宁人,元帅便将军权交予本王。”
“元帅说话可还算话?”
现在的军权,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只要不能打败拓跋宏大军,事后的追责都让刘光师无法承受。
既然小宁王想要,给他便是。
刘光师二话不说,掏出虎符,亲手呈到小宁王面前。
“三军军权,尽数交予王爷。”
刘光师窃喜道:“王爷,边防军从此与本帅无关,若是大军败北,王爷当一力承担。”
“不用你提醒,本王自会承担一切。”
说着,小宁王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虎符交到了王悍手中。
“先生,你为本王军师,可代本王执掌三军。”
王悍在青云村,最多就属于小打小闹,操控数千人的团战,规模已然让王悍暗自咋舌。
他骨子里并不喜欢战争。
但,如今危机当前,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接下虎符,意味着将几十万战士的性命握在手里。
青云山之后,还有数万万黎民百姓。
这是一份重托,也是小宁王对他最大的敬重。
沉思片刻,王悍将虎符接入手中,扭头走上帅席。
这一幕,看的刘光师冷笑不已,“将军权交给一个从未打过仗的年轻人,小宁王这是在自掘坟墓。”
“诸葛旌,我们走。”
刘光师故意大声说道:“出去喊一声,愿意跟本帅走的,尽快前往军营的后山集合。”
那些权贵子弟,才是刘光师最在意的人。
这里面牵扯的范围太广了,联合起来,足以影响到朝廷局势。
刘光师保住这些人的命,就相当于保住了自己的退路。
直到这一刻,他算计的还是个人死活。
小宁王并未出现阻拦,那些人留在军营,反倒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影响整体战争的形势。
刘光师将这些老鼠屎全都带走,还省却了不少麻烦。
转眼间,帅帐之内,仅剩下王悍等人。
王悍端坐在帅席之上,面露沉思之色。
账内站着十几人,却无人胆敢出声打扰。
桌案之上,烛火摇曳,一如当前复杂的局势。
王悍盯着烛火看了良久,忽然沉声开口,“拓跋宏不会给我们太久时间准备,兴许此刻,他的人已经到了沧澜河对岸。”
这是根据拓跋宏的性情来判断的,虽是猜测,却正中了拓跋宏的想法。
“军师,末将愿率领部众,前往渡口码头,阻击来犯之敌。”
狄怀仁时常巡查,知道渡口码头是最紧要之地。
拓跋宏大军想要全数渡河,就只能抢走渡船,攻占码头。
“不必。”
王悍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无非就是打仗而已,后世没少玩过军事类的游戏,对如何行军布阵,王悍并不算太陌生。
不同的就是。
真实中的打仗,没有重来的机会罢了。
“拓跋宏敢独断专行,就是吃准了我们边防军羸弱不堪,无法抵挡而已。”
王悍分析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来一个请君入瓮。”
“狄将军,烦请带领狄家军,驻扎在这一带。”
王悍起身来到沙盘前方,对着码头周围的矮山画下了一个大圈。
“切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