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回别说低着头一言不发了,干脆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谁敢说话?
谁能说话!
他们又不傻,事情到了这一步,哪里不明白自己是机关算尽,反倒误了自己卿卿性命。
他们想借着娴郡主的事,既夺了娴郡主的兵权,又让陛下打消掉让宁家担任皇商的想法。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陛下就是等着他们看到机会扑上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些朝臣之中,家里有背景还好,明白他们是为了家族而战,就算被陛下处置,也不可能丢官没了性命,最多就是降职,来日还能东山再起。
但皇商之位,他们就不要肖想了。
不说别的。
单说宁家烧制出琉璃,这一件大功劳,他们胆敢反对的话,只怕下一刻,他们家族就会写娴郡主写到工部暂不接待的名单之中。
说什么?
他们还是闭着嘴,老老实实地等着陛下发完火处置完他们以后,赶紧回家让家人去娴郡主府送赔礼吧!
“陛下,虽然宁家帮助皇家烧制了琉璃,可那是宁家的功劳,娴郡主以权谋私,必须处置,给朝臣们树立一个典范才行!”
其他朝臣不开口,那是有后路可退。
葛侍郎已经把周静娴得罪狠了,而且他特意前来,还有任务在身。
完不成任务,只怕他收受倭国使者贿赂的事,便会被广而告之。
如今他只能咬死周静娴的错处,能扳倒一个是一个。
哪怕打扰了正在兴头上的陛下,遭到陛下的记恨,也好过身败名裂,彻底丢了官帽!
周乾冷眼瞧着死不悔改的葛侍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葛侍郎,你说的娴郡主以权谋私,是指她不偏不倚的处置了大兴才子与楼兰商人之间的争斗吗?”
“不!当然不是!”
葛侍郎哪敢在楼兰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看到楼兰主使,现在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作从来没有出现过吗?
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将自己表现成一个合格的吏部官员。
“陛下,许多大臣参奏娴郡主的事,你忘记了吗?”
“朕没忘记,朕刚想澄清此事。”
周乾失望地看了一眼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葛侍郎,当众还了周静娴的清白。
“是朕让宁诗仙客居娴郡主府的,由于烧制琉璃一事,关系着皇家的基业,成功之前不得外传,这才不得不让静娴丫头与宁诗仙背了黑锅,朕在此时此地给他们正名。”
“工部的精铁还有工匠调令,都是朕亲自处置的,之所以保密,就是怕有些吃里扒外的大臣泄露机密,导致事情失败。”
说到“吃里扒外”这四个字,周乾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葛侍郎。
葛侍郎终于回过味来,冷汗唰地一下便落了下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恐慌,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是微臣失察!”
“确实是你失察,这个吏部侍郎你既然干不了,那就别干了,传朕旨意,告知吏部尚书,重新筛选左侍郎,明日早朝商议新的左侍郎人选。”
当众免除了葛侍郎的官职。
再想起用的机会,几近于无。
再加上葛侍郎,没有完成那位交代的任务,此时压力暴涨,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张嘴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拖下去,烧制琉璃成功这喜庆的日子,可别让朕看到晦气。”
周乾对葛侍郎的态度,让那些还没被定义如何处置的朝臣们,更加两股战战,心惊不已。
他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特别是晋王派的那些人,想到他们这次贸然前来,都是因为晋王府送来的消息,更是恼羞成怒。
恨不得当场把这个罪名都推到晋王府去。
但这个时候再犯陛下的晦气,可能也像葛侍郎一样得不偿失。
于是。
他们只能接着当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等着那未知的雷霆,不知几时落下。
周乾观察着那些朝臣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对于帝王之威,该有的敬畏,心里舒畅极了。
要的就是这些朝臣不再为了一己私利,总是阻挠他的旨意!
这一次,能够让他如此扬眉吐气,还得归功于宁无恙与静娴丫头。
“宁无恙!”
“草民在!”
清算完那些犯了过错的臣子与皇亲,接下来就应该论功行赏了。
而在西夷馆面前,给帮着皇家烧制出琉璃的宁无恙赏赐,无异于给楼兰主使伤口上撒盐。
周乾可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有没有礼数,他就是要让楼兰人好好地疼上一疼!
“宁家献上烧制琉璃的秘方,此乃大功一件,即日起,宁家接任乔家为下任皇商,皇商之位便由宁无恙担任。
后宫香水、夏冰、以及其他宁家产出,都可按市价直供宫中,除此以外,宁家没有的,就由你负责重新筛选定夺。”
皇商向来都是供应权大于采购权。
而皇商的使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