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天空之城》《星空》的课间铃声交替作响，悠扬地回荡在整个校园，点缀着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青葱年华。 它以一种优雅平和的方式提醒每个学生，时间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书山有路勤为径。 十一月底，锦阳二中发生一件大事。 有学生家长往教育部门递匿名信，投诉二中课业负担过重，孩子精神压力太大。 为此，学校决定要在控制各科作业总量的基础上提升作业质量，同时周末两天的自习实行学生自愿制。 不过，大多数同学依然选择在休息日按时来二中自习，尤其高三生。 今天周日，高二两个实验班的班委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在2班用触摸一体机播放综艺或电影，供大家集体观看、放松心情，想自习的同学可以去1班。 陆嘉葭从百事通沈眠那儿打听到，上午要放恐怖电影……她麻溜地收拾桌面，打算出门自习。 “嘉葭，你不陪我看电影吗？” “眠眠，放过我吧，我怕做噩梦。” “好吧。那我找萍萍她们一起。” “嗯。” 陆嘉葭拎起书包，正要去隔壁1班，被迟夏喊住：“我们去小黑屋吧，清净。” “你不看电影吗？” “CMO快开始了，我后面请假容易落下功课，需要抓紧时间自习。” “噢。” 小黑屋是三楼西北角的空房间，仅一扇窗，采光不好，弹丸之地，最多容纳两三人办公，前几个月空置了。 老师们经常喊同学到那里单独训话或者补课讲题，被大家戏称“小黑屋”，适合关禁闭。 小黑屋里，迟夏从背包中取出一大摞笔记本，看得陆嘉葭目瞪口呆。 这就是学神的境界吗，一上午看好几科的错题本？不怕贪多嚼不烂么…… 做了会儿数学题，陆嘉葭没话找话。 “迟夏，你什么时候决赛呀？” “12月18日去重庆巴蜀中学报到。” “哦哦。” “如果能保送，你还参加高考吗？” “当然。奥赛类保送生只能在竞赛获奖学科相关的专业学习，我想争取更多选择空间，保送名额是最后的底牌。” “哇，那你想读什么专业？” “还不确定，”迟夏用笔轻敲陆嘉葭的小脑袋，“乖乖做题。” “唉，”陆嘉葭左手无力地托腮，“没劲，好难，头疼，无聊，学不进去。” 小姑娘一个劲儿的抱怨，偶尔不自觉嘟嘴，两侧脸颊鼓鼓的，可爱得让迟夏手痒，忍不住想捏一把。 他轻咳一声，转移视线：“超市张叔找我合作，整理各科错题本，复印后卖给同学们。我想了想，还是交给你更合适。” “嗯？” “我以前写的字太丑，错题分类凌乱，也就自己看得懂。” “那我也不行啊。” 迟夏指指他面前的一摞笔记本：“这些都是我以前记的。你可以重新抄写，分出题型，顺便按照自己的思路，由易到难整理一遍。” 女生眼睛发亮，迟夏继续忽悠：“张叔难得托人帮忙，但我实在懒，没耐心。” “你的语文、英语摘抄本可以直接复印，定价5元。像数理化三科的错题本，你在自己原先基础上，增加我的那部分，定价10元。其他科目就算了，卖不掉多少。至于工本费，张叔会看着办。” “复印的话，你就不能在翻页处贴小标签了，需要弄一份简洁明了的目录。” 陆嘉葭有点兴奋，但也纠结：“卖不出去怎么办？” “到时候张叔会以我的名义售卖。就算卖不掉，你整理数理化错题的时间，也是给自己积累、巩固知识。” “对哦！那我们合作吧，五五分！” “你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亲兄弟，明算账！” “嘉葭，谁跟你兄弟？” “那你还要给我讲题呢。” 迟夏无奈地和陆嘉葭一顿扯皮，最终定下二八分。当然，他占20%。 “你快给我讲讲，怎么分大类？” “这么激动？” “嗯！想到能赚钱，我就有动力啦！” “……财迷。” 少年少女挨在一起，姿态亲密。男生左臂搭在女生的椅背，右手握笔，认真地在纸上列目录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