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凌风那群孩子喜欢玩,我们仨能带带他们。” 三个男生聊起了别的,陆嘉葭也不插嘴,就在一旁静静地听。 他们四人颜值都很高,走廊路过的同学都回头好奇张望。 安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人谈笑风生、挥斥方遒。 她嘴角当即扬起一抹嘲讽。 安家跟梁家比邻而居,梁远和哥哥称兄道弟,和自己也是从小玩到大,竟然一声招呼都懒得打。 豆蔻年华的喜欢很浅,没那么深刻。 它纯真而脆弱,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洗礼。 安歌遵从了哥哥曾经的意愿,不揭穿当年他拉着梁远,频繁去月亮海散心的秘密。 她也公平地惩罚自己那点私心的隐瞒,轻易放弃当初萌芽的心动。 可她搞不懂,为什么放不下对陆嘉葭的恨意。 看到此刻陆嘉葭唇畔的笑容,安歌好像懂了。 她失去父亲,自己失去哥哥。 同样的不幸,凭什么她可以岁月静好。 回教室的一路,安歌脑子很乱,眼睛迅速蒙上雾气,太阳穴附近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她想起几个月前,差点就被发疯的妈妈用柴火棍敲了这处。 等安歌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陆嘉葭的课桌边。 沈眠的桌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摊开的软皮活页本上,左右两页纸的字迹完全不同。 呵,陆嘉葭还帮她记笔记。 毁了自己一家的人,过得真舒坦。 凭什么,这种人有妈妈宠爱,有好友陪伴? 陆嘉葭英语练习簿下压着一本厚厚的书,露出“百首”两个字。 安歌认得那本书,陆嘉葭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她曾陪着对方一起背诗、画画。 她知道这本《唐诗三百首》对陆嘉葭的意义,因此在抽出这书的时候,挣扎犹豫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 安歌心底的愤怒烧得眼睛发烫,她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会和妈妈一样发疯。 “这是哪家的闺女啊?” “村头疯子家的,你不晓得,她家可惨了,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她哥哥……” “你还敢跟安歌玩啊,她妈是神经病!” “她又没疯。” “以后谁知道呢?摊上那么个妈,安歌动不动就挨打,整天受刺激,指不定哪天就崩溃了。” “小点声,别乱说!” 安歌好像又听到了那些熟悉的话,她眼神发直,拿着那本《唐诗三百首》一步步走到垃圾桶旁,用力撕扯。 教室闹哄哄的,后门附近没什么同学,也就无人留意她的动作。 这本书很厚,也很旧。 大概经常翻阅,右下角有些磨损。但书脊用结实的牛筋粗线缝得紧密细致。 安歌使劲撕,也扯不断粗线,扯不成两半。 她咬牙,换了角度,撕毁其中十几页纸,扔进装满果皮、饮料瓶、废纸团的垃圾桶。 心头怒火难消,她又拎起旁边拖把,往垃圾桶里捣了捣,用力碾压。 做完这些,安歌才像脱力般回到自己座位。 她呆坐着,眼神一片空茫。 冲动过后,心底却满是荒芜。 隔了几分钟,前桌姜梦楠回头问:“你跟新来的梁远也认识?陆嘉葭好像和他很熟。” 她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借口头痛趴在桌上。 姜梦楠有心想打听点什么,看她这副模样,只得作罢。 好像又隔了几分钟,也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安歌看到陆嘉葭从前门走进教室。 说不清这一刻在想什么,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心底竟然有悔意一点点生长。 恍惚间安歌忆起,初三那次,她把视频发到学校各个扣扣群后,也是同样的感觉。 陆嘉葭往自己座位走,迟夏他们仨还在外面聊天,她先回来记上节课没写完的笔记,因为还要给沈眠再记一份,时间有点紧。 等她坐下后,才发现桌面被人动过。 英语练习簿斜歪着,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唐诗三百首》! 少了《唐诗三百首》! 陆嘉葭着急地站起来,低头瞧,四周地面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她又把桌洞清空,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