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嘉葭转身,平静地回:“你说呢?” 安歌看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冷淡的、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再也没有往日的愤懑无助。 她胸口涌出一股无名怒火,尖声道:“你装什么装?别忘了,你还有视频在我手里!” 陆嘉葭依旧面无表情:“安歌,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她往前走一步,离安歌更近:“之前我忍了,是因为我体谅你的痛苦,是因为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不要再惹我,我根本不怕你那点拙劣的手段。” 陆嘉葭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安歌想到了什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 “看来你还记得。当初你领着一帮小太妹,把我堵在女厕所。我那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也没忘吧?” 陆嘉葭一字一句重复那天的话:“真有胆子,就踹死我!逼急了,我会亲手杀了你,坐实你给我安的莫须有的罪名。” “你神经病吧!” 安歌又想起了那年阴暗的女厕所里,女生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眼神,还有紧握的折叠刀。 “拜你所赐,我还是每天带着刀呢。所以,不要再试探、触碰我的底线。别逼我动手。” 陆嘉葭话说得无比狠辣,眼神故意模仿电影里的变态狂,端详着安歌的脸,似乎在琢磨往哪里划一刀。 但她始终没有摊开手心给对方看,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还不停颤抖着,掌心湿润。 陆嘉葭不得不这么恐吓,不然安歌只会肆无忌惮地整她,破坏她平静的高中生活。 她再也不想,过初中被人指指点点、鄙夷羞辱的日子。 安歌虚张声势地怒吼:“神经病,你滚,滚啊!” 看陆嘉葭还是一动不动,她自己气得胸口起伏,慌乱地低头跑出门。 幸好,安歌还是不够狠毒。 陆嘉葭松了一口气,摊开手心。 其实,只是宿舍钥匙串…… 但当年在女厕所,她挨打后,是拿一把钥匙串上的折叠小刀自卫的。 那时,安歌只想出口气教训她,找的都是十二三岁就辍学的女孩。 她装作被她们打得发疯,要鱼死网破,才把那群小太妹吓跑了。 陆嘉葭眼睛微闭,努力维持好冷静从容的表情,也走了出去。 一出门,撞上走廊里的迟夏和周子瑜。 “……” 这层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旁边是杂物室,再相邻的是热水房。 陆嘉葭特意选在大课间快结束的时候,进来前也看过周围没什么人,所以才会选择此时“演戏”,尽可能提前解决麻烦。 三人相顾无言。 陆嘉葭沉默,思绪混乱。 很明显,这两人听到了自己的“台词”。 上课铃的声音响起,突兀刺耳。 迟夏看着女生微红的眼眶,温声道:“没事了,快回去吧。” “嗯。” 陆嘉葭快步离开,两个男生留在原地。 “……” 周子瑜没忍住,打破凝固的气氛:“靠!什么视频啊?” 他挠了挠后脑勺,着急又担心:“该不会是那种……视频吧。这安歌什么路子,这么下作,居然敢欺负我们班花!” “不知道,先等等。” 迟夏皱眉,冷声道:“找机会跟嘉葭问清楚。至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她会告诉我们吗?感觉不是小事。” 迟夏揉了揉额心,很无奈:“叫上沈眠一起。” “嗯。” 周子瑜还是气得不行,用力锤了下走廊的墙壁:“尼玛,这都什么事儿。这女的真是脑子有病,卑鄙无耻!敢惹小爷我罩着的人,找死吧她!” 迟夏抿唇,神色冷漠。 他想起了那张漫画草稿,剑眉紧蹙。 少顷,他拍了下周子瑜肩膀:“回教室吧,别这么中二。我们先搞清楚怎么回事。” “咱什么时候问嘉葭?” “明天体育课。”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