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家等通知吧,大概一周左右,学校方面会电话回复。”徐老师站起来说道。 禾葭想知道大概的结果,不行的话,她们就得另做准备,比如填报离家更近、也是市重点的六中。 “老师,您看孩子进这个班的希望大吗?” “没啥问题,放心。最近有不少农村家庭咨询这事,目前只有两个比你家孩子的市里排名高。今年50个名额可能招不满呢。” “那就好,谢谢老师。”禾葭松了口气。 “对了,关于这次的福利政策班,我们会把招收的农村生、成绩拔尖的城市生并入高一两个实验班。别担心,学校不会公开特困生的信息。” “好的,谢谢您。” “慢走。” 听了徐老师的话,母女两人脚步轻快地离开。 陆嘉葭来自鹿鸣村,锦阳市清河区一个不起眼的近海小农村。村里人有靠捕鱼为生的,但种地的更多。 爸爸陆以诚是木工,有十多年的手艺,镇上多数人家都会找他订做或修补家具。 除了种地外,陆家还经营一间小卖部。陆以诚租了一辆小货车每天进货。禾葭负责卖货、算账。 生活忙忙碌碌,但有滋有味。 父母开明勤快,女儿聪慧漂亮,小儿子活泼可爱,四口之家在乡下过着幸福温馨的小日子。 陆嘉葭12岁以前,是个一点家务活都不用做、事事不操心的天真小姑娘。 陆以诚认为女儿要娇养,得细致入微。在陆嘉葭的生活、学业方方面面,他都体贴关心、悉心教导。 可以说,那时的陆嘉葭住在蜜糖罐里,每天只要好好学习,就可以撒欢地和小伙伴们到处疯玩。 丈夫去世后,禾葭一人撑起这个家。 她不让陆嘉葭做太多家务,叮嘱女儿好好上学,给家里争气就行。 小儿子陆嘉禾2008年出生,丈夫出事那会儿,他对父亲的印象没那么深刻。 两年半了,悲伤依旧笼罩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禾葭无疑是一位温柔坚强的母亲,她拼尽全力、透支心血来维持家庭的和睦幸福。 只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她在一日日维持生计、计算小家的未来、照顾年幼的儿子身上花费了大部分心血,连开导劝慰自己都顾不上,偶尔看着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的女儿,放心不少。 也就忽略了陆嘉葭这两年的变化。 // 一周后,鹿鸣村陆家。 “妈妈,看,这是双黄蛋!”饭桌上,陆嘉葭举着咬了几口的茶叶蛋,笑着说。 “哎哟,我还第一次见呢。”禾葭惊讶地瞅了一眼。 以前,每次茶叶蛋进货的个头都不大,这种双黄的确实少,反正自家是从没遇到过。 “我看看,我看看!” 对面,小嘉禾踩在蹬脚上,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抻脖子,一只手往陆嘉葭的方向伸去。凳子在他脚下小幅度摇晃。 “老实点,臭弟弟!”陆嘉葭被吓得赶紧起身,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稳。 叮铃铃…… 禾葭手机响了下。她低头一看,神情变得严肃,抿唇接通电话。 陆嘉葭在一旁屏住呼吸,紧张地揪着衣服下摆,眼也不眨地观察妈妈表情。 片刻后,她放松下来。 二中老师打来电话,通知陆嘉葭于8月20日—8月23日来学校报到。军训一周后,休息一天。9月1号正式开学。 陆嘉葭听到消息,唇角微翘。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双黄茶叶蛋。 难得的幸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