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翀如期启程,宋云初起了个大早目送他离开,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馆处理当天的工作。
天气逐渐回暖,路边上的树枝又抽出新芽,宣告着又一个春季到来了。
而宋云初的行医之路,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逐渐有所成就。现在到街上若是问起附近的大夫,十个之中定是有九个会说:“镇上有位宋大夫。”
林中的草药种植以及培育宋云初也十分拿手,并且有效利用未种植的土地,培育多种原本那片地没有的草药,经过细心呵护以及全寨人的共同照顾下,正片林中的草药都长得极好。
宋云初心中精打细算,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应该就可以扩建医馆了。到时候,休息室再多建几个,草药库的面积也可以再大些,把煎药房和厨房分开,便不会出现饭香与药香混合的情况了。
今日抵达医馆,前日看过的中风小孩正被他的父母带着过来进行复诊,宋云初上前查看小孩的情况,发热的现象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中风症状了。
爹娘让小孩自己站在地上,宋云初半蹲在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头让他摆正,后仔细贯彻着小孩的一系列反应。
“乖,眨一下眼睛。”宋云初温柔道。
小孩照做。
“吹气鼓起两腮。”
在小孩如实照做后,宋云初上手推了推他的脸,他目前的情况是闭嘴吹气时上下嘴唇之间有缝隙,喝水时也含不住水。
不过他并没有出现一边面部彻底无力的情况,也就是说中风的症状并没有很严重。
“像这种情况,针灸几次就会逐渐好转的。”
经过爹娘的同意,宋云初便带着三人进入针灸室,见她拿出针的那一刻,小孩明显还在强撑着对针的恐惧,直到她把针刺入小孩的面部,他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针灸对身体产生的疼痛有些不可言说,因针灸接触到的是神经,和普通扎针所感受到的可是天壤之别。
宋云初明白这种体会,自己也曾经亲身经历过。
只是那时她已经过了像这位孩子那般可以尽情大哭的年纪了,只能紧紧攥住衣角强忍着,等到结束了一个疗程走出医馆才发现,手心上早已布满了指甲造成的掐痕。
因小孩的症状较轻,一次针灸的时间也比较短,宋云初的动作轻松利落,没几下便结束了这次治疗。
“今日切记面部不能碰水,现在外面有风,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让针灸部位吹风受凉,也不要用手抓挠,更要清淡饮食。”
宋云初伏在书案上写药方,一边叮嘱道:“药还是和之前一样喝着就可以,三天之后再来找我看一下您家孩子的恢复情况,若是恢复的不错就可以不用再针灸吃药了。”
这家人抓完药刚走,玉离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提着一个小餐盒闷闷不乐。
宋云初见状,便知道她是刚从楼上下来,走上前去接过她手里的餐盒放在后面的桌子上。
玉离则是直接站在柜台旁边,照着放在一旁的药方称着剂量抓起药来。
“柳老板恢复的怎么样?”宋云初问道。
“他?挺好的。”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啊?”
“我没有不高兴,我是激动!”说着,玉离仿佛又充满了活力,她抬起头看着宋云初,接着道:“他终于痊愈了,我终于不用去给他送饭了!”
看这个样子,这两天玉离去关注柳宴书的病后恢复情况,定是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
玉离没读过多少书,面对柳宴书那种满腹经纶的人,吵架定然是吵不过的,在语言上吃了瘪,动作上又敌不过,她最希望的便是和柳宴书稍有些接触。
宋云初笑笑道:“我明白你的辛苦,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和柳老板接触了。若是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石头、从云或是寨中的其他人都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夫人,谢谢你的理解!”说着,玉离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一把搂住宋云初。
一个只到肩膀的女孩子此刻正用她毛茸茸的头靠着宋云初的肩膀,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般,平时看起来高冷,其实撒起娇来也会显得十分可爱。
从云从药库中搬出数味草药,石头紧跟其后搬着沉重的药碾子,二人今日的任务便是将草药制作成药丸。
*
前日宋云初在众多风寒患者中,看了一位特殊女子。
对于这位女子,宋云初有些印象。早就听闻镇长的千金丁玉槐,年芳二九,貌美如花,是多少镇中乃至城中公子少爷的绝代佳人。
本是婚配的最佳年纪,身份地位上也不拖后腿,镇长为人更是爱民如子,名声极好。按理说给自家闺女许个好姻缘并不是一件难事,甚至还有不少人选择提前上门提亲,但镇长都一一拒绝了。
听闻前几年,还能够在许多宴会上看见她,只是这几年却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