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定睛一看,正是菜摊大哥。
赵大哥平日里干净的布衣上此刻沾满了泥土,手上鞋上全部都是。他头发凌乱,面色憔悴,眼睛发红像是大哭过一场。
他跑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宋云初的面前,握着她的手请求道:“宋大夫,求您,去看看我夫人吧。”
命人快步送来药箱,宋云初跟随赵大哥到他家查看情况。半路上询问缘由,这才得知赵大哥的夫人昨夜回镇时被雨截住,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家赶,不曾想遇到了山体滑坡,被倒下的树木压到,双腿受到重创,现在疼到昏厥。
赶到赵家时,床边正坐着一位少年正在抽噎着,不断地用袖子去擦眼泪。
这位正是赵大哥的儿子。
听到门被推开,赵尹川猛然回头,看到宋云初走在父亲身后,连忙跑过去哀求救救他的母亲。
宋云初扶起赵尹川,走到床边查看伤势。赵夫人被树砸到了小腿,血已经渗透了出来,用剪刀剪开裤袜,小腿早已血肉模糊。
给赵夫人服下麻沸散,准备将扎进腿里的树枝和石头清除出来,再对伤口进行消毒和缝合。
点上蜡烛给刀消毒,宋云初每下一刀身后的父子便痛苦一分。赵尹川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房间里全部都是父子二人的呜咽声。
经过长时间的处理,旁边点燃的蜡烛都燃烧了小半截,宋云初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眼睛盯着缝合伤口的动作,丝毫不敢出岔子。
随着剪刀剪断线的声音响起,这场战役总算落下了帷幕。
再在伤口上撒上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粉后,叮嘱饮食忌口和注意事项,写了一副药方给赵大哥。
接过药方,赵大哥疑惑:“这药宋大夫的摊子上没有吗?有的话我直接去您家抓药不就行了吗?”
“治疗夫人的伤口,需要用到止血和消炎的草药,但是我家并没有这味。我家夫君前几日去接活,我已经吩咐他买些回来。夫人伤势严重,不能拖沓用药时间,赵大哥先去别家药铺抓药,等我家夫君带药回来,您再去我家抓药也不迟。”
赵大哥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从钱袋里拿出这回宋云初的出诊金与药钱。
宋云初接过药钱,再次叮嘱后准备离开,此时赵大哥喊来赵尹川,拜托她带儿子去镇上抓药,自己留下来照顾夫人。
赵尹川的情绪刚刚才缓过来些,但说话时还略微带有鼻音,“宋大夫,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和我爹都不知道该怎么最快地找到大夫救我母亲。”
轻拍着他的背,宋云初安慰道:“不用客气,身为医者,本就是治病救人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你母亲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
赵尹川点头,下一瞬间落入自责:“都怪我,要不是为了尽快赶回来给我过生辰,母亲也不用连夜赶路,也就不会遇上山体滑坡,受那么重的伤了。”
看着马上又要哭泣的少年,宋云初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再次用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聊表安慰。
“母亲本就是回家探望外婆,若是外婆知道她现在伤得这么重,一定不会让她连夜离开录城的。”
“录城”二字如同刺一般,此刻深深扎进宋云初的心里。她和赵尹川再三询问,确认赵夫人是从录城连夜回来才遇上的山体滑坡。
那梁翀呢?这几天没有消息,会不会也是?
宋云初无法把事情想象到最坏的结果,她站在原地,步伐沉重无法前行。
“不好意思小川,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药铺了。”丢下这句话,宋云初转身往寨中跑去。
回到清云寨时,寨中的积水和落叶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宋云初进门便四处寻找玉离的踪迹,最后在厨房找到她。
荣婆一如既往地做着全寨的饭菜,玉离则是在一旁帮忙添柴加水,打打下手,见宋云初跑进来,扔掉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
“褚廷可有消息传回来?梁翀几时会回寨?”
玉离有些疑惑,如实回答:“还没有消息,应该快回来了,夫人你别担心。”
“你去找他们平日传递消息的弟兄问问,有梁翀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玉离点头,离开了厨房。
荣婆依旧在一旁揉着面,过了一会儿从灶里掏出一个被烧焦了的面团,掰开面团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一会儿,说了声:“可以,蒸吧。”
她一边把面团搓成馒头、捏成包子的形状,一边还不忘劝着站在门口心急如焚的宋云初:“夫人别太心急了,您仔细算算寨主的往返日,一定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宋云初走到跟前,问到:“荣婆你知道了?”
荣婆点点头,朝门外示意了一下:“石头方才回来提了一嘴,他还说打扫累坏了,今天要吃十个包子。”
刚才突然得知赵家夫人从录城赶回来,一时心急乱了方寸,荣婆现在提醒一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