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了,也没了游园子的兴致,只把聂兰台送到蕙茝院就回去了。
聂兰台一进屋子就吩咐蓝鹊:“往后盯着金盆,悄悄的,别让她察觉了,暂且先别让绿鸭知道,她心直嘴快藏不住事。”
蓝鹊是四个丫头中最稳重的,闻言也不多问,轻声应允着,出去唤小丫头打水来给聂兰台洗漱。
转天就是上元节,聂兰台一早就去厨房做元宵,有几个在厨房打杂的小丫头围过来跟她说罗婆子的坏话,颇有些邀功之意。
聂兰台静静听着,但笑不语。
小丫头们不死心,又哜哜嘈嘈说起廖老实的坏话,被绿鸭赶走了。
到了下午,盛国公府和勤国公府先后遣人送来了元宵,数量品类都很多,聂兰台吩咐各色口味留一碗出来,余下的都赏了人。
元宵是为萧淳誉留的,跟过年一样,上元节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聂兰台打算今晚去丰华院和萧淳誉一起用晚膳。
结果去送元宵去丰华院的蓝鹊回来说,萧淳誉不在府里,看门的人告诉她,世子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世子怎么这样!”绿鸭一听就嘀咕起来,“大过节的,这都快天黑了……”
鉴于上次说世子坏话被他逮到,她如今不敢再说别的,但心头忿忿却是压不下去,只能翻来覆去地咕哝“怎么这样”。
聂兰台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回就不回吧。你成天这副金刚怒目的模样,动辄冒火,气坏了自己可没人替。”
她估计萧淳誉不会回府用晚膳,不过仍然等到酉初才去用饭。
回不回来是对方的事,她这边礼节尽到了就好。
待小丫头撤下食案,绿鸭便眼巴巴地看着聂兰台:“姑娘,那咱们还去看花灯吗?”
上元节夜有花灯,男女老少都爱看。
终日深居内宅的女子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么几天能尽兴娱游,说是看花灯,实则是看自己——人生一世,又有几次能像今夜一样,走东跑西,呼朋伴友,全只为自己高兴呢?
聂兰台笑道:“当然去!每人带一两银子去花,从我的月钱里扣。”
绿鸭欢呼道:“那要去曲兰江畔!那里最热闹了!”
聂兰台吩咐下去,在府里当差的人都有赏,按品级高低分别赏几百文到几十文不等。
这种收买人心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府里人口不多,总共也费不了几个赏钱,叫他们高兴一下,以后办事也用心一点。
待她们收拾妥当,马房早把马车准备好了,萧管家送到府门口,目送她们上了马车。他原本指派了两名护院跟着去,被聂兰台婉拒了。
聂兰台一行人前脚出府,萧淳誉后脚就回了府。
他先换下在军营里弄得汗臭轰轰的脏衣裳,洗过脸,又坐了片刻,见没有聂兰台的丫头来请他过去吃团圆饭,便去径自去了蕙茝院。
哪知蕙茝院也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在洒扫收拾,萧淳誉张望一阵,确定聂兰台不在,不由问道:“夫人呢?哪去了?”
小丫头答道:“夫人带着蓝鹊姐姐她们出去看元宵花灯了,才出门子,想是还没走远。”
萧淳誉看了看天色,去马房牵了匹马,径直往曲兰江而去。
要看元宵花灯,必去曲兰江畔,既然她才出门不久,应当能追上她。
谁知从侯府直接去曲兰江的街上车马如织,根本走不快,萧淳誉便绕了一条路。
到了曲兰江边,人影攒动,摩肩擦踵,热闹得不得了,萧淳誉找了一会没看到聂兰台的影子,倒是碰到了何臻。
何臻也看到了他,不由分说过来拽他的胳膊,笑道:“你小子来得正好,锦乡候世子赁了一只画舫在这里,堆了一船的美酒,咱们赶快喝去!”
萧淳誉又在人群里搜寻一遍,仍没看见聂兰台,心里也惦记那一船美酒,遂跟着何臻从双夏桥上挤过去,从那头去画舫。
萧淳誉刚踏上画舫,忽听身后有人叫道:“表哥,表哥!”
喊声娇柔婉转,熟悉得很,萧淳誉转过身,冲着一条往他这边驶近的精巧画舫挥挥手:“何表妹,你也来这里玩啊。”
“是啊,我和四表嫂五表嫂一起出来看花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表哥!”何蕙丹提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花灯站在船头,满脸喜气,语声中透着几许兴奋。
这时从她身后钻出两个少妇,都向萧淳誉遥遥挥手,正是萧淳誉外祖家的表嫂,他赶紧向两人作揖行礼。
“两位表嫂安好!我与朋友约了在此喝酒,不想遇见表嫂们和何表妹,着实欢喜。”
简单寒暄几句后,萧淳誉便想跟她们告辞,进舱去喝酒,谁知何蕙丹还在喋喋不休。
“表哥去看了花灯没有?九座大桥的花灯,我觉得今晚肯定是七霞桥的花灯夺魁,实在太漂亮了!”
她开心地絮絮叨叨,双颊染着兴奋的红晕,还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