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抱怨:“哎哟,这草丛里还长尖草......”
谭远生晓得她练过功法,但她这来无影去无踪得着实把他怔住了,脚下险些打滑:“恩......恩人你技术又进步了。”他把白谷一捆捆收进筐里,弯着腰抬起头,“上次救我,你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如今增长了不少,有宗门第一的样子了。”
徐府休息得早,戌时便都回房了,司锦伸直两腿,手撑身后的地,仰头望天,说话时下巴扯着脖子,听着这个很久远的名号,平淡道:“真的吗?”
“真的有,我观战过不少世家之间的比斗,他们也跟你一样快。”他边收谷边道,“我在来的路上听别人说,上面的仙界又要举办问剑大典,我好羡慕,等我入了门,我也要去拜师,指不定哪天就能飞升了呢。”
司锦笑起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好好加油,每日勤学苦练,老天爷不会薄待你的。”
一想到万延宗的大混蛋小混蛋还在过舒舒服服的好日子,甚至还有脸再参加一轮问剑大典,她就不甘心,捏在手里把玩的狗尾巴草都被她捏扁了。
谭远生收拾得利落,白谷一时间只剩三五捆了,她摁了摁翳风穴,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会不会用玉简?”
玉简的操作方法太过复杂,她老是学不会,她掏出玉简,依旧想不起来发送的按动顺序依次是哪些。
此时谭远生也收完白谷了,他把箩筐置下,走过来道:“我会,你要跟别人传信吗?我来帮你吧。”
司锦巴不得有人帮她,她好久没回卫修珩的信息了,隔着一块冰冰凉的小玉块都能感知到那头传来的怨气。
她没回复,他也不再传送新的信息了,谭远生接过玉简,拨动了上面的几个孔,而后道:“恩人你想传哪些内容?”
“就说下个月半我在约定的地方等。”她探过头去,“我一直学不会这玩意该咋用,感觉好复杂,有时候就算学会了也忘了。”
他不觉得不会用玉简的就是笨蛋,反而还教她:“不经常用,就用不熟。你多练练,看,要用的时候先这样摁......”他把信息编辑好,司锦输进一缕灵力。他再按了几个空洞,方块字便被灵力裹挟钻进了玉简,“弄好了。”
司锦目不转睛地看他一通操作,若有所悟:“学会了学会了,我来试试。”
趁热打铁,趁这黄鱼脑子还没忘记操作方法,她照着方才谭远生的方法试了试,编辑好的新信息坐着灵力顺利地输送了过去。
只是实验,所以她只打了几个标点符号,没曾想卫修珩回信回得极快,一行字如云一般浮出来:“终于不忙了?”
司锦看看谭远生,他比了个回避的手势,坐到一边去摘尖草了。
玉简方便就方便在它像小灵通,只不过小灵通消耗话费,玉简消耗灵力。她回道:“还好啊,我不忙。”
做贼罢了,哪算得上忙呢。顶多查账时头脑风暴,眼睛疲痛,不过那种痛过一会儿便散掉了。
谭远生拔草拔个不停,他一认真便专注得不得了,全然不管司锦。她就听到后面唰唰唰的拔草声,估计明天过来这块草坪都快被他拔秃噜皮了。
卫修珩没回,她又输入:“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卫老板你愿意月半等我那再好不过啦。我就是忘记玉简怎么用了,刚刚才学会。”
片刻,玉简浮出字来:“我昨天听见你那有奇怪的声音。”
司锦脑花一炸,感觉自己端庄的人设好像崩塌了,打字如飞:“什么?你怎么能听到的?”
昨天她正好潜伏在大夫人房里,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电影,可他咋能听到?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玉简传来几个点点:“......我给你的玉简会传音,你当时没问我,我便没告诉你。”
她对他知而不报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手劲大得玉简都能被她抠裂:“卫修珩你四不四神经病?那根本不是我!是别人!”她羞耻感猛地上涌,几乎把她淹没,又加一句,“我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你完了,等我见到你我一定会打你!”
卫修珩:......我非故意。
司锦传去信息,跟他聊得热火朝天。一边的谭远生已经把草坪拔秃了,看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忽然道:“恩人,我能插话吗?你跟王小班主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