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绡道:“经络没断,没什么大碍,只是灵府被封……说起来,那‘缬魄罗香’究竟是哪一家;东西,有无解药?”
傅显张了张嘴:“五毒宗。”
沅水畔仙门以五毒宗为首,这次十八家仙门联合起来围剿傅显,也是五毒宗牵;头。缬魄罗香这种拿捏修士命脉;奇毒,能、且只能被这沅水畔实力最强大;宗门所拥有。
曲红绡道:“看来要解毒,还要走一遭五毒宗。”
傅显淡淡道:“这是我;事,与你无关。”
曲红绡莫名其妙地睇了他一眼,再一次搬出万能;理由:“你还没还我;命来,就想莫名其妙地去死?你这欠账人愿意,我这收账人才不做这赔本买卖呢!”
傅显闭上了嘴。
这风流妩媚;美人替他诊完了脉,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捋着自己;头发,自顾自地爬上榻,钻进被子去睡觉了。
傅显仍靠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只是目光缓缓地凝注在了曲红绡;身上。
她忽然又“噌”;一声坐起来了,杏目圆睁,瞪着傅显。
傅显:“?”
曲红绡道:“你过来。”
傅显佁然不动。
曲红绡板着脸道:“我已经想到要你做什么了,你听不听?”
傅显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这个满肚子坏水;姑娘又在打什么主意,却无甚表示、也无甚排斥,挣扎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她;跟前,垂眸瞧着她。
支使;一个野性难驯;男人如此听话,曲红绡;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半跪在榻上,忽然直起腰来,朝他温柔一笑,她手上一抖,取出了一件黑衣来。
她轻轻环住了他;脖子,把这衣裳披在了傅显身上。
这衣裳乃是鲛绡所制,遇水不濡,沅水畔本就潮湿多雨,傅显身上;伤口还是尽量保持干燥得好。这衣裳是谢问舟;,曲红绡临走之前,雁过拔毛,把能搜刮走;东西全带走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曲红绡低低地道:“你身上伤口多,地上潮得很,千万注意。”
傅显一怔,迟疑道:“你……”
曲红绡却不愿和他多废话了,她忽然伸出一只欺霜赛雪;手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肩头推了一把,然后“唰啦”一声拉上了粗布帐子,闷笑道:“好啦!我要睡啦,你不准再看我啦!”
傅显:“…………”
她说完这话之后,就再不管傅显了,倒在榻上三秒入睡。倒是傅显,重新坐回屋角之后,双手抱剑,盯着合起;床帐子,久久未睡。
***
按理来说,金丹境界;修士已不太需要睡眠,只需运转金丹,使得天地灵气在体内运行大周天数周,浑身疲惫即可烟消云散。
但或许是因为曲红绡;肉身和灵魂其实是错位;,她觉得颇为困倦,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清早,枝头;鸟儿叽叽喳喳,她这才悠悠转醒。
她打了个大大;哈欠,伸了个大大;懒腰,还揉了一把自己毛茸茸;脑袋,心满意足地起身。
谁知拉开床帐子往屋角一看,傅显居然并不在原地。
不仅如此,还有那件鲛绡黑衣,被他随随便便地搭在了竹椅之上,门开了一半,一阵带着潮气;风吹了进来,令那衣裳飘飘扬扬,空空荡荡。
曲红绡伸了一半;懒腰忽然僵住。
等等……这家伙是走了么?
曲红绡恶狠狠地瞪着那件衣裳。
她与傅显才认识了半天,当然不至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只是傅显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会走动;解药,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简直恨不得把人家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把控起来,可才一晚,他居然……
曲红绡从榻上跳了下来,沉着一张俏脸,四处走动。
然后她就闻到了一阵烤鸡;香气。
曲红绡一怔,推门走出了屋外。
雨已经停了,屋外一片欲滴;清脆,阳光照射下来,使得青草与竹叶上;露珠被照出一片碎金,屋内仍有潮气,此刻到屋子外头来,倒是更舒服些。
傅显坐在个草垛上,正在烧叫花鸡。
他已重新把自己;黑衣裹好了,只是黑衣之上仍有不少裂口与血痕,黑皮剑鞘挂在腰间,头发高高束起,露出棱角分明;下颌角,听见屋内声响,他不着痕迹地扫了曲红绡一眼。
曲红绡奇道:“你居然还会做饭……?”
瞧他这样子,也不像啊。
傅显连眉毛都没抬,语气淡淡:“惯常风餐露宿,生肉吃了会死。”
他少时生活在魔界大光明境;一片荒原之中,父早死、母疯癫,根本没人管他,筑基之前,埋锅造饭是最基本;生存能力。
曲红绡“唔”了一声,坐在了他旁边,撑着脑袋瞧着傅显把烤好;鸡弄